她跟元卉直到第二天下午才被发现,中途几次元卉哭闹,嚷着要出去,都被她捂住嘴制止了。

    那天夜里,后来又有些什么动静,她其实都不太想的起来,只记得有沉闷的咚的一声,听说那大概是父亲上吊自杀时垫脚的凳子被踢翻在地时发出的声音。

    她跟元卉被抱出阁楼房间的时候看到了警察现场勘查做的记号,有一大滩血的位置是妈妈倒下去的地方,楼梯边屋梁上悬着的绳圈是爸爸上吊后留下的。

    案件性质起初被认定为家庭琐事引发的纠纷,丈夫杀死妻子之后畏罪自杀。

    然而妻子的尸体一直没有被找到。

    这不符合常理,既然丈夫都已经决定畏罪自杀,又何必藏匿尸体?

    警方内部也出现分歧,更倾向于是入室抢劫杀人。

    但没有尸体就无法结案,这桩案子只能空悬着,一年又一年。

    元熙从梦中醒来,冷汗涔涔,床头的手机已经响了好一会儿。

    未接来电也有好几个,显示公司来电的她都忽略掉,只接了最近这一通。

    电话那头传来宏亮的乡音:“喂,赵小姐啊?我是装修公司老李,我已经在你这店铺门口了,你什么时候到啊?”

    元熙瞥了一眼闹钟的时间,暗叫声糟,立刻起床换衣服:“我马上就到,您稍等一会儿。”

    聂尧臣坐在办公桌前,还在想昨晚那辆宝马车。

    手里的笔已经在白纸上勾勒出车子的轮廓,笔帽按压发出咯噔咯噔的声音,肖灼一颗心也跟着咯噔。

    今天的简报他已经bb说半天了,老板一点反应都没有,到底有没有问题,他可以退下了没啊?

    他舔了舔干燥的嘴唇,终于忍不住问:“聂总,刚才这个……”

    “你有没有叫过网约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