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是这一个孙子没了下回再要的事情,而是以后都不可能有孙子。
陆家要绝后,他陆听南就是不肖子孙,梁老师已经在着手准备登报和他断绝母子关系。
自古婆媳有矛盾,夹在中间的男人都不好做,陆听南想要对得起自己对得起妻子,只能是对不起列祖列宗了。
尹迦丞原本还担心陆听南精神状况上班会有问题,结果人家置死地而后生,反而摆烂起来:“与其让她一直心存幻想,不如早一步让她认清现实,她实在觉得对不起祖宗要与我断绝关系,我也不可能真不养她老。这几天她在气头上,我去讨骂也没意义,不如等她自己缓一缓,等过几天和春堂开门了,我再去下跪演孝子。”
说这话的时候,是在做术前的准备,两个人都有手术要做,在洗手消毒准备穿无菌服。
陆听南眼尖,看到尹迦丞只穿一件t恤时,领口边露着点红,问他:“中午食堂有海鲜吗?你这是过敏了吧?”
伸手就去翻他衣领。
尹迦丞一只手刚伸到水龙头下面,根本毫无防备,被陆听南扯开领口,看到一整片红。
“你这不行啊,过敏药吃了没?别一会儿手术台上倒下来,这是对患者的不负责任,也是对你自己的身体不负责任。”
尹迦丞这辈子从来没有这么尴尬过,轻咳了一声,迎上旁边一助的灼灼目光。
“陆医生,这好像不是过敏,看着怎么像是……某些擦枪走火的痕迹?”对方眼神戏谑,和陆听南一唱一和。
“嗯……我说呢,这都春天了还三天两头就穿领子高的衬衫、毛衣,我以为你是真的脖子冷呢,原来是弟妹怕你冷。”
“草莓挺新鲜的,多少钱一斤买的?”
“我猜不是卖钱,是要卖力……”
几个人笑成一片。
术后整个科室都传开了:“原来我们尹医生私底下吃这么好,别人家么都是男人把持不住,太太第二天要拿粉遮、穿高领毛衣挡,偏他跟别人不一样哦,他在家里是让女人把持不住的,给我们男同志长脸吧?”
尹迦丞脸皮子薄,这传言一出,他还真是从此在医院都低着头走路了,就怕听到护士长尖着嗓子叫他请客吃草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