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秦整晚都在书房里翻书,生生的熬了一夜。在他寝室里的十七却难得睡得香甜。
晨光初现时,宫里卯时早上五点-7点的钟声也响了,正是大臣们上朝的时候。书房里的烛火明明灭灭,有些昏暗。
司秦揉了揉干涩的眼睛,他还是没想好要给十七取什么名字。司秦叹口气,把书籍搁置一旁,再想想罢,还是先去看看那孩子怎么样了。
喊来两个奴婢搬来脸盆面巾,司秦在书房草草的洗漱一番就往寝室走去。
到达正院时,司秦皱着眉头愣住了。
一个小小的身影穿着昨日的薄纱,笔直的跪在院子里的正中央。
这是寒冬啊!院子里还有几处化成冰块的雪块,地面都冻硬了,而十七相当于一点防寒措施都没有,就那样跪在那!
司秦反应过来后,火速跑过去把人横抱起来进了屋子。
心疼道:“你几时起的,跪了多久?”
看着十七冻得发红的鼻头和苍白的嘴唇,司秦连忙用被子把人裹起来。
这事说到底是怪他自己。他一向不喜欢下人伺候,不喜屋子里有其他的人,所以平日里只有无过在外守着。他的屋子是无笑命人打扫的,只要他不吩咐,护院也不会进来。如果院子里留了守着的人,屋子里有守夜的婢子,何至于没人发现十七在这冰冷寒天跪在院子里。
我怎么又被裹到被子里了,是自己做错什么了吗?司秦好像不高兴了。
十七眨了眨眼,回想了一下司秦的问题,慢慢答道:“贱…我会在寅时过半4点时睡醒起身,若是睡得太死,海棠就会用针扎我的指头把我扎醒。起来后,要先把李公公换下来的衣物浆洗干净。要去小厨房烧一锅热水舀至盆里,供贵妃娘娘洗脸。之后便是卯钟响起前,跪在院中等贵妃娘娘起身。”
“这样算来你起码跪了一刻钟的时间。”司秦捏了捏眉心,看来除了衣食住行外,当务之急是要帮十七改掉孙婉柔带给他的那些破烂习惯。
司秦轻轻掀开一角被子,把十七的左臂露了出来。他仔细的观察了一下十七的手指,并把纱衣撸上去,翻转十七的手臂看了看。接着,他按上十七左腕的脉搏。高深的医术他不懂,但一些简单的病症他还是会探脉的。
昨夜太晚了,他没来得及去看十七的身体。刚刚这一瞧,果不其然,十七的手上有少冻疮,手指尽是大大小小的针眼,就连指甲都是拔过了再长的。手臂上也有不少针眼,还有一些刀子割伤的疤痕,下刀子的人很有技巧,刀口很小。
尤其是一处刀口在筋脉的位置,没有彻底把筋脉割断,这样却比筋脉尽断更加伤人,会日夜疼痛不说,稍有不慎就会整根断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