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常婉儿送别李清秋后,上官文念赶紧拿了把伞,问候一下她便撑着伞溜了。留下还没反应过来的代诚颐和转过头来的常婉儿。
“娘,我回屋了。”代诚颐不知道说什么好,脱口一句便回了卧房。
刚关上门觉得胸口闷闷的,门外却传来自家娘温柔的声音。
“熙儿,衣服都湿了。记得换下来,别冻坏身体。”
声音透过雨帘,透过门扉,透过代诚颐的心墙,指引着他去衣柜里拿出一件件未曾穿过的新衣裳。
拍掉上官文念留下的藕饼渣,玄青色的裁剪在昏暗的房间里显眼却不突兀,再低头一看,暗棕色、浅褐色、湖蓝色…这几年衣裳流行的颜色堆满了有些狭小的衣柜,映照在他漆黑的眼眸中,绘成一幅色彩分明的画。
尚在雨中的上官文念跑过两个街角,靴子上泛上泥,再甩上衣袍,显得有些狼狈。
等到第三个街角一过,拐弯就看见了自家娘的身影。
李清秋撑着簦,站在家门口,却迟迟没有进去,漫天的雨,随风拍打在她脸上,看着恬静极了。
上官文念没有上前,他感觉此刻才是娘本来的样子,而那个成天追着自己打的人只是和她长得很像,其实是两个人。
等李清秋进府,上官文念等了会儿也就抵不住雨势进去了。
果不其然,一身狼狈样的上官文念又被抓了个正着,在家仆们同情的注视下,被拧着耳朵拎去后院了。
邻家的人也纷纷叹息,还没到饭点呢,这一声声哀嚎真是浪费了!
上官文妗伴着上官文念声嘶力竭的声音,饶有兴致地绣着荷包,荷包上的“妗”字精美工整,没有一点多余的线头。
老人们说女儿11岁大的时候给自己绣上一个荷包,荷包里塞上米和碎布,寓意一生一世,衣食无忧。
上官文妗打算把这个作为送给自己的生辰礼物,一边绣着一边感叹自己的女工极为出色。
忙活半天,只差最后一步便大功告成的她一扫轻松自信的神情,变得小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