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感觉我能想起来一点过去的记忆,”额上后知后觉地沁出冷汗,我勉力支撑着,“但是仔细回想,又什么也想不起来。很痛苦。”

    她沉默了。隔了一会,蓝夏把她的手叠在我的手背上。她的T温b房间内的空气高一些,因此有着一定安抚作用。她说,这是传递能量的方式。

    “你的身T可能还没准备好接受这段记忆。”她收回手,拿起她的那只拼布包,“要不,我们今天先到这里吧。你可以在我这里小住一段时间,等你身T准备好了,我们再开始。”

    “等等!”我猛扣住了她的手腕,“继续。”

    “Ga0什么?”她被我拦住手,乍一下竟cH0U不出来,“你又发疯!”

    “我没疯!”我撑在桌子上,手臂在拉扯中发麻,“不就是个概率游戏,赶紧开始!”就像捡拾地上的碎玻璃一样,我用力去抓那些一闪而没的记忆,碎片刺痛手心,却始终无法拼凑出完整的图形。一切都已回不去了,我听到叹息,也听到挣扎。

    她没好气地重新坐下来,手心一划把所有牌都拨开,摊成一排。

    “cH0U吧,cH0U三张。集中JiNg力,思考关于你和研究所之间的联系。”

    过于用力的回想让我的大脑如针扎一般刺痛。冥想这种心无杂念的事根本就做不到。失忆后,我并没有经常头痛,何况这种程度的疼痛也不太能威胁到我,但像二手烟的烟味,又或者浮在汤面上的昆虫残翅,不会致命却足够恶心。如同囚徒戴着镣铐行走,越思考越难受,血从磨损的皮肤流下,悄无声息地浸没脚跟。

    是时候放手了。碎玻璃随着最后一张牌落下,血跟着流出手心。我无暇思考,只是努力用手撑着头部。一切只在我的内心翻涌,从表面上看,我只是一个有些被空调冷到,因此有些头昏的客人。

    蓝夏神怡这个装神弄鬼的家伙正在翻牌。她翻之前还要用她画了图案的手指在牌面上点几下,整个仪式颇为繁杂。我不耐地看她把牌一张一张地掀开,又施施然起身不慌不忙地给我倒了一杯刚烧好的茶水,让我捧在手心里。

    “小心烫,”蓝夏神怡提醒我,“可能是我把温度开太低了?刚才我调了一下,过会应该好了。”

    我低迷地看着桌上被留下来的三张牌。

    “嗯……”她凑过来看了看,“哇,竟然都是正位的牌!好事。”

    “是吗?”我说得有气无力。

    “当然,因为我还没学到逆位的部分。”

    脑袋太重了。我用一只手撑着它,看蓝夏神怡表演。理论上我应该是认识她的,毕竟她的一举一动都给我熟悉感。但是实际上,她的一切在我看来陌生得可怕,环境也好,打扮也好,说的话也好,还有那双仿佛洞悉我,看透我的戏谑的眼睛。我怎么能把椎蒂留在酒店里呢?他在我旁边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