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吧,”我说,“也就是提个建议,我……”

    “我想去。”屈辰冽说,“我想去,妈妈。”

    我很少听到屈辰冽亲口叫“妈妈”。屈妈妈终于拗不过他,只能恋恋不舍地放行。她约了美容院,理所当然地来不了。

    “没想到她也有这么容易G0u通的时候嘛。”我说。

    “生理期用不了,考差了用不了,而且平时不能这样,只能偶尔装装样子。”他x有成竹地说,“最重要的是我爹快回来了,而最近这次考试我第一——椎蒂不在。一可姐,你怎么想到去徒步?”

    “一直沿河道走,不如g脆走远一点咯。”我说,“这个排名没什么意思。”

    “嗯,要走远一点。”屈辰冽说,“我读高中也要进冬令营。”

    我没就这个话题与他继续聊下去。他的志向不能和他母亲说,因为她会觉得低了;但和我说也没什么意思,因为我根本不关心。他想超越的根本就不是人,但是他们都不知道。我也不敢说。也没必要说。

    我们沿着河走,每一段路都是旧的。

    “不补习真的太好了,”屈辰冽说,他伸懒腰,书包终于不再束缚他,“上课就是浪费钱,浪费生命。”

    “大自然的新鲜空气。”我说,双手背在身后。他的手臂向上举,脚步轻快,第一次出现在我不需要侧身就能看到的眼前。屈辰冽试图去够我们前面的那根树枝,它长得稍低一些,刚好可以和小朋友打个招呼。

    屈辰冽碰了碰树枝,然后回头看向我。我看着那根光秃秃的树枝,忍不住也跟着加速。手碰到了。

    “哈哈哈,姐姐你也这样,我妈不会这样。”

    “我是姐姐,又不是妈妈。”我说,若无其事地继续背着手走。

    屈辰冽走着走着就累了,他的喘气声越来越重。我知道今天的徒步任务是完不成了,示意他把包里的矿泉水拿出来。我们在长椅上坐下,我拧开瓶盖喝水。屈辰冽带的是保温杯,巨大的保温杯看着就很适合户外。他按了一下顶部的白sE凹槽,把水倒入杯盖里。

    “是温水还是茶水?”

    “大麦茶。”屈辰冽说,“你要不要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