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开两步,在我低头那一刻突然回过身来,“吧唧”一口印在我的脸颊上:“新年快乐。买一送一的早安吻。姐姐再见哦。”

    哒、哒、哒。

    小家伙终于一步一跳地走了,还不忘帮我带上门。

    果然。如果假期特别美好,它就会显得特别短。

    冬季的河流被一层薄冰浅浅封住,沿着河滩散步时穿堂风呼啸而过。脸颊两侧的皮肤都和被刀削过一般,双手更是放在口袋里不愿拿出来。年关刚过,寒cHa0就来。兴许会下雪呢。

    我走在队伍最后,左看右看,生怕丢了哪个。椎蒂走在我侧前方,却丝毫没有怕冷的意识。每次呼出白气,他都要张开双手去拨拢它,直到它散开r0U眼再不可见。

    “你还没玩腻呀!”天天都快看不下去了,“小学生都不这么Ga0了!”

    椎蒂依然盯着他吐出来的白气看,直看到白气像仙人的梦一样化去。

    “真神奇呀。”他侧过头对我说。

    “神奇神奇,这有什么神奇!不就是水汽遇冷变成气T嘛,这个叫——汽化!”天天说,受不了地伸出戴着毛绒手套的手,扯住椎蒂开始有些冻得发红的皮肤,“要是再往北走,你头发上还能结冰呢!”

    “我知道。”椎蒂的声音有些不稳,两个小孩步履凌乱地颠到了田埂路的最前方,“集训的时候我们营地就有雪。”

    接下来就是围绕冬令营展开的话题了。椎蒂和我讲过的很多有趣的事情,课堂上的游戏是怎么怎么创新,老师是怎么怎么有趣,同学们都是小大人似的高中生,男生寝室晚上闲聊的内容……

    聊着聊着,两个家伙就嘀嘀咕咕地走远了。小杰闷声不吭地加快脚步,乐乐不满地喊着“喂,等等我”也往前追去;珍珍焦急地看看他们,又转头求助似的看向我。

    “小心点!”我只能喊,吃满一嘴的风。

    “公交站台见!”我听到天天的声音。

    “想追就去追吧。”我对珍珍说,“我带小米粒慢慢走。”

    珍珍犹豫地看了一眼我和小米粒,最终紧紧拽了一下脖子上的围巾,冲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