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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她俩很难得地拉家常之时,韩秀峰正在跟潘二、大头,苏觉明、梁六、陆大明、陈虎等人说正事。
“要不是江有贵去招惹景华和鄂那海,他们去泰州寻仇的事也不会败露,结果不但害了许乐群,也害了他自个儿,所以说不能得意忘形,尤其出门在外,一定要夹着尾巴做人。”
“四爷,您放一百个心,我们可不是江有贵,我们可不敢给您惹事。”陈虎急忙道。
“晓得就好。”韩秀峰从潘二手中接过茶杯,接着道:“办枪这事非同小可,我们要谨慎谨慎再谨慎,等会儿把腰牌全交给长生报管,把官服和号帽号褂全给我藏好,把兵器全给我收起来。总之,从现在开始我韩秀峰不再是官,你们一样不再是当差的。”
“四爷,要是遇上关卡,被那些当差的盘问怎么办?”陆大明下意识问。
“觉明,还愣着做什么?”韩秀峰回头笑道。
穿得像个管家似的苏觉明反应过来,急忙从手边的包裹里取出一叠户口牌,一边分发一边笑道:“几位,这是四爷请韩运判帮大家伙准备的新户口牌,名字还是原来的名字,只是籍贯全改成了安丰场的灶户。不管遇上官差盘问,还是打尖住店,只要有人问起来,就说四爷是从扬州逃难去上海的读书人,任小姐是四爷的妹妹,三姑是四爷的嫂子,我和大头是四爷的家人。”
“他们呢?”大头好奇地问。
“是啊,我们呢?”陆大明禁不住笑问道。
“刚才不是说过吗,你们是安丰场的灶户,潘老爷是安丰场的商户,专做稻米买卖,所以今后不能再喊潘老爷,要喊潘掌柜。你们全是潘掌柜请的伙计,跟我们原本并不认得,是在路上遇着了,听说我们也要去上海,所以结伴而行。”
“分成两拨?”
“嗯,”韩秀峰微微一笑,随即抬头道:“长生,凡事都要想长远点,毕竟我们终究是要分别的,到时候你们回江北,我和大头却要北上去京城或南下去两广,人家问起来不好解释。”
潘二连忙道:“四哥,我全听你的。”
“好,等会儿你们就上前头那条船。从今天开始,不管打点沿路的关卡,还是打尖住店,一应花销全分开来算。亲兄弟还要明算账呢,何况我们是原本风马牛不相及的两路人,这账一定要算清楚,不然人家会起疑心的。”
“不但要分开来算,还得斤斤计较。”潘二忍俊不禁地说。
“对,就应该斤斤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