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呢?”
“现在就不晓得了,只晓得李昭寿听说是姓许的坏了他的事,让他丢了那么多盐,还折损了那么多人,放出风声让盐帮给个说法。盐帮自然不会交人,反而说李昭寿听到的那些消息全是官府故意放出的风声,李昭寿不信。可能担心李昭寿会报复,最后答应给漕帮一个交代。”
“啥交代?”韩秀峰下意识问。
张光成苦笑道:“说冤有头债有主,盐是被我和你截获的,人是被你我抓的,打算拿你我的脑袋给漕帮一个交代。后来的是你是晓得的,姓许的连命都不要了,想借刀杀人,借徐老鬼的刀置你我于死地。”
“早晓得姓许的不简单,没想到还这隐情。”韩秀峰连贼匪都不怕,怎会怕许乐群,更不会怕李昭寿那个手下败将,不禁笑道:“这个许乐群,咋就不长记性呢!他真以为纠集几百号人,投奔杨以增,杨以增就会把他当人看,我看把他当炮灰差不多。”
“这倒是,他想找你我报仇,得先帮杨以增防堵贼匪。”
“那个李昭寿呢?”
“李昭寿不用担心,从你这儿逃回去之后竟拉着一帮运河上的泼皮造反了,说是造反其实是打家劫舍,现而今是朝廷要剿的捻匪。”
……
从许乐群说到李昭寿,从李昭寿又说到战局,不知不觉竟聊到晌午。
顾院长不敢让知州大老爷和已荣升盐运司副使的韩秀峰久等,一些去请了但还没到的人就不等了,再次检查了一番香案上摆放的瓜果等贡品,跑回小院请张之杲去宣旨。
不出来不知道,一出来吓一跳。
打谷场上摆了三十几张八仙桌,估计把镇上的八仙桌全借来了,桌边站满了人,顾、余、王、李三家的长辈和亲朋好友,海安、曲塘的乡约和各庄的保正、甲长,附近各村德高望重的族老,镇上店铺的掌柜们,凤山书院和明道书院的学生……总之,本地有头有脸的人能请的全请来了,一见着张之杲和韩秀峰便纷纷躬身行礼。
宣读钦差韩秀峰从五品顶带授两淮运副的谕旨,郭沛霖本应该亲自来的,但他刚到任公务繁忙实在抽不开身,又担心派别人来会看出韩秀峰腿其实没断的破绽,干脆请张之杲代劳。
张之杲在众人拥簇下登上戏台,先朝着京城方向焚香磕拜,然后从张光成手里接过谕旨,抑扬顿挫地宣读起来。
以江苏泰州署理州同韩秀峰防阻贼匪出力,赏从五品顶带,授两淮盐运司副使,赏银一百五十两,白玉搬指一个,大荷包一对,小荷包两对!
以江苏泰州生员顾欣城办团练出力,赏大荷包一对,小荷包两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