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瞒停步,沉默了会儿,问他:“孟云关伤怎么样了?”
赵煜说:“快好了,人没事。”就是寡言少语,沉稳了不少,身上不见往日的任性。
卫瞒点头,没再过多询问,倒是赵煜看着她,像是有话想说,卫瞒大概能猜到,无非就是说别跟孟云关计较之类的。
赵煜看着大师姐,到底还是没能把孟老家主交代的事说出口,这事一时半会他现在也说不清。
半夜,卓阳城灯火阑珊,卫瞒从客栈出来,没惊动任何人。
绿杨桥外,容携人站在树下,一身宽大的袖袍拖地,漆黑的长发任意垂在腰间,整个人散漫不已,看上去像是去幽会佳人。
而卫瞒今日穿了一身黑,从头到尾只见漆黑一片,看上像是去做贼。
果然,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卫瞒小跑过去:“肺痨兄,久等了。”
容携见她一身黑,目光上下打量了一番,欲言又止,最后还是选择闭口不语。
卫瞒不好意思说,她就是去做贼的,早已惦记魔剑多时。
两人
相携而行,格格不入。
半夜,街上冷冷清清,不时有冷风吹来。
来到点将台,沧桑感扑面袭来,历经百年,将台已是垂暮之年,台上旧鼓残,旗幡上血迹斑斑,一旁的紫竹上堆积了薄雪,雪地里的那十几具白骨已入土为安,葬在卓阳城里。
容携离得远,没靠近点将台,这里杀戮之气太重,怨念太深,在卓阳城也是个禁地,少有人到此拜访。
卫瞒倒是没任何感觉,心里一片宁静,她点足一跃,轻然落到台上,只见台子宽敞,一旁的柱子上写着一副对联:今年海角天涯,萧萧两鬓生华。看取晚来风势,故应难看梅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