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青没有听见那声呢喃,他失魂落魄离去。

    那几乎是厉青重生以来,最落魄的一段时光,双眸无神,是剩下一副空旷的皮囊,迷惘不知去路。

    风澜水看着男人身上蒙翳上一层风霜,像是经历了人生大喜大悲,最后心如死灰。

    湿暗的房里,闷着一股血腥味,风澜水动了动肩膀,伤口发炎,好了又烂,循环往复,还乐此不疲,她叹了口气,伤筋又动骨,不知要养多久。

    风澜水都想走了,跟孟家那群忠狗斗智斗勇太累了。

    夜深人静,孟惊从床头翻起身,推门而出,凉风吹来,能掀起一片鸡皮疙瘩。

    不远处的屋檐下,站着个小姑娘,她嘴里哼着瑶曲,风轻轻掀起裙摆,她一直盯着孟惊。

    孟惊腰身传来刺痛,眉间出现一缕一缕的戾气。

    他身子僵硬,走起路来四肢不协调,呈现出畸形的姿态,身后仿佛有一条无形的线,掌控着他的身体。

    孟惊意识格外清醒,却无法掌控自己身躯,那种脱离感,令他油然而生一抹恐惧。

    他跌跌撞撞穿过桥廊,不小心撞到个人,一把纸伞从手中脱落,落到桥廊下。

    孟惊一脸惊愕,君未留没能挽救住纸伞,轻轻敛起眸子,目光看着纸伞顺着水流飘向远处。

    孟惊无法开口说话,身子不受控制往前倾,君未留大力扶住他:“孟公子。”

    孟惊眉间的戾气消失无踪,他松了口气。

    君未留才从外面归来,这几日他一直在追寻黑水崖之事。

    孟惊脸色煞白,君未留打量着他的脸色,食指往眉间一点,君未留面色沉重:“何人谁给你下了人偶怨咒?”

    孟惊虚浮着身子,有气无力说:“地牢里,我们抓了妖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