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柳还一直在哭,哭得不能自已,但是手指却紧紧地攥住了梁绍的衣衫,眼底也没有泪水再溢出。

    纵然这样,那哭声也是充满了委屈和可怜。

    “乌烟瘴气!”谢如墨起身,牵着宋惜惜的手,对一旁目瞪口呆的慧太妃说:“母妃,我们回去吧。”

    慧太妃收回惊讶之色,站了起来,但看了淮王妃一眼,“方才哀家进去看澜儿,她以为是你来了,高兴得很,但见不是你,又失望了,当母亲的如此软弱,怪不得你女儿也跟着软弱,哀家今日来闹这一场,为了谁你心里很清楚,如果还有个当母亲的样子,今日这事就不要轻易揭过,否则哀家瞧不起你。”

    宋惜惜淡淡地道:“母妃,走吧,当母亲的都有母性,想来婶母知道怎么做的。”

    “惜惜!”淮王妃叫住了她,眼底含着泪水,“我知道你今日是为澜儿来的,但是你想没想过,你们这么一闹,以后她在承恩伯府的日子就更难过了。”

    “她现在就好过了吗?”宋惜惜反问,再横了全场一眼,“看看他们,有谁为澜儿出头?若不是石锁师姐给他两拳,他推了澜儿的事,也不过被斥责几句。”

    宋惜惜眼底充满了失望,她真的不知道淮王夫妇到底怕什么?

    他是亲王啊。

    就算没有实权不在朝中供职,但亲王的头衔已经足以让他压过小小伯爵府一头。

    但即便澜儿受了这样大的委屈,淮王妃却还在怪罪她今晚把事情闹得太过,这个姨母昔日在宋惜惜看来,真没有这么懦弱的,怎么现在变成这样了?

    “走吧。”谢如墨道了句,牵着宋惜惜的手迈出门槛,沈万紫则扶着慧太妃出去,他们走后,棍儿带着府兵也消失在黑夜里。

    承恩伯府的灯依旧亮着,所有人的眸光都落在了烟柳的身上,充满了怀疑和冰冷。

    淮王妃去看了澜儿了,在看到女儿怀着身孕,却瘦得像鬼一样的模样,淮王妃终于是忍不住哭了出来。

    “他怎么能这样待你啊?你怀着他的孩子,母妃以为即便再宠那个小妾,也会给你应有的体面,母妃后悔啊,怎么就把你嫁给他了啊?”

    澜儿眼泪反而没了,她喃喃地道:“是我的错,是我喜欢他在先,但是他也说过喜欢我的……母妃,我想和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