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东陵,一处处茅草屋沿着河岸稀稀疏疏排着。
鸡鸭鹅在岸边啄着稀碎的沙粒,毫无目的地在栅栏圈起的范围内走着,湿软的泥沙地上留下一枚枚凌乱的脚印。
一辆朴素的马车走在沿着河岸踏出来的小道上。
沿着小道一直向西,便隐隐约约看到一座高高凸起的陵墓。
陵墓周边有着许许多多的平房。
这里没有咸阳城的热闹,连鸡在林间走路的声音都能听得到。
不要说一辆马车走过来了。
茅屋里的住户闻声,以为是家里的儿子回来了,纷纷出来站在门口张望。
驭手坐得笔直,车后跟着十六个武士,他们都没有骑马,徒步跟车。
马车徐徐走过,越发靠近陵墓旁边时,原先那些平整的房屋一个个都消失不见了。
只有在陵墓左侧的山坡高地上,一座大宅院赫然落在上面。
周围也挨着许许多多的中型宅院。
宅院里,坐着一位年轻人。
他就是这里的主人,也是这片山头上权位最高的人。
从咸阳来到东陵,一下子像是被人从人的世界扔到了荒郊野岭。没有士人与他交往,他和乡民们也只能限于聊家常。
日子非常轻松,但是有一种说不出的苦味。
世界好像停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