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怀疑是右相一手策划了摔婴案?”
密室内,陆景和闻茵守着如豆灯光,小声说着只有他们二人之间才敢商议的事。
“碧君,我不相信当年乳母嬷嬷被猫鬼附身、摔死小公主,只是一个意外。你可能不知道,我家世代为国师,执掌钦天监,历代陆氏宗主都在皇宫内外布下法阵,一般邪祟不可能入得了皇宫。”陆景凝眉道。
“这么说来,那猫鬼是有人躲过了法阵吗,故意带进去的?”闻茵猜测道。
“嗯,甚至有可能,那猫鬼是皇上亲近之人,在法阵较少较弱的内宫养大的。”
烛火跳了一下,闻茵像是受了惊,身体微微一震。
“那你又为何能断定,是右相一手策划的?”
陆景挑了挑烛芯,沉声道:“其一,陈恪念是太子生母——宸妃的亲哥哥,又是皇上最信任的臣子,当年他凭着令牌可自由出入宸妃寝宫。其二,摔婴案事发,皇上痛心,为了安慰宸妃,立即将襁褓中的幼子立为太子,并将陈恪念连升数级,擢升为右相。他岂不是摔婴案最大的获益者?”
闻茵耳中响起永王在马车中所说的话——若那件事是一个阴谋,必然有受益者。谁是最大的获益者,谁就是幕后凶手。
“可陈恪念一介文官,他会养猫鬼?”闻茵还是不太相信。
流花宴上,她曾近距离瞧见右相陈恪念。此人面如冠玉,表情温和,与太子颇有几分叔侄相。穿着一身白色锦袍,纤尘不染的样子,实在不像巫蛊之士。
陆景冷冷一笑:“那御医潘道然看上去像养尸人?上林监少监文慜竹看起来像是会用活人筑花基的?”
闻茵不寒而栗。良久,她讷讷道:“怪不得当日在淮扬,你让我千万不要来京城……”
陆景看着她,叹了口气:“你上京城,不知是好与不好。我只知道,你来了,我才能见到你。”
闻茵心里有些暖暖的,转瞬又思及生死未卜的卫蘅。
她不能这样,她是庭郁的未婚妻,找到庭郁、与她完婚,才是她该做的事。
“行之,你说……庭郁失踪,是否也与右相有关?”闻茵试探着小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