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锦儿正在痷门前等候,见到她,三步并作两步跑到她面前,一把握住她的手,眼泪像不要钱似的,啪啪的往下掉。

    “阿珠姐姐,你受苦了!”她哽声道。

    明珠掠她一眼,扭头看向萧陌。

    萧陌自是不敢拿真容见她,此时伪装成苏锦儿的侍卫,戴着一顶帷帽,将脸遮得严严实实。

    见她望过来,朝她微微躬身行礼。

    明珠移开视线,又看向苏锦儿,见她还在那里哭哭啼啼的说些客套话,不耐烦的将手抽出来,拿帕子拭干。

    “行了,这儿又没人,你演这出姐妹情深给谁看?”她毫不留情的戳破苏锦儿的假仁假意,“更何况,你我之间,顶多算狼狈为奸,本也没什么情份!”

    苏锦儿被她戳破,有点尴尬,但她素来面皮厚,也不在意,仍扯着明珠的衣袖,笑嗔道:“一年未见,姐姐这嘴皮子,还跟刀子一样割人!”

    她知明珠的性子,说完这话,便将自己所带的礼物拿出来,锦盒里头装了十几个银锭。

    “姐姐如今这景况,妹妹也不能帮你做什么,只能用这些俗物略表心意了!”

    明珠很满意她这心意,收了银锭子后,也堆起了笑脸,亲亲热热道:“妹妹果然还是惦记姐姐的,倒是姐姐我误会你了!快请里面坐!妙能,上香茶!”

    有了银子做润滑剂,姐妹之情叙到飞起。

    苏锦儿先问明珠近况,遂又藉着这由头,将京城近来发生的事透露给她,然后,特别强调了苏凉受宠,苏白被赦免之事。

    “什么?他竟被赦免了?”明珠霍地站起,失声怒叫:“凭什么?我还在这痷中苦渡岁月,他却要重回人间了吗?不!我不许!”

    苏锦儿见她如此暴怒,知道这鱼儿已咬了钩,遂添油加醋道:“谁说不是呢!姐姐被他如此伤害,只怕至今还是心痛如绞,心结难解吧?你因为他,赔上了自己的一生,本正值青春年华,却只能在此苦捱!可他却只坐了一年牢,便一飞冲天,春风得意,成了公主的兄长,还因为戴罪立功,得皇后嘉奖!想来,以后定是前途无量!他毁了你的一生,竟未得半点报应,上天何其不公?”

    “这还不是最要紧的!”苏锦儿顿了顿,继续煽风点火,“问题是他现在出来了,还有皇后和公主妹妹撑腰,他定是想法报复姐姐的!如今姐姐全家被屠,只剩伯父一人浑浑噩噩,再无人能护着你了!姐姐,往后的日子,你可得加倍小心啊!”

    明珠低头看她,半晌,道:“你说得不错!他如今重得自由,怕是第一时间要找我算旧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