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茹艳心里奇了,又快听笑了。
大约若初太过言不由衷,完全为了迎合她,周茹艳毫不怀疑,如果这时候迷惑若初的是个穷小子,她也会努力这么据理力争,挖掘对方的优点,真是单纯天真的惹人生厌。
看吧,要不是她这个母亲把她转学到这里来,还不知道被什么穷男人骗,毁了一生,明珠蒙尘,周茹艳对心底蠢蠢欲动的阴暗私心说道。
周茹艳没揪着这话题不放,突然话锋一转。
“你我是管不住了,有个好前程我也放心,可你父亲最近整天不着家,肯定被外头狐狸精勾住了,把正经家当宾馆,把妈当花瓶摆设,我看他,是越来越嫌弃你妈我的出身。”周茹艳没直白说对方腻烦了她这点,太伤自尊了。
另外,别觉得只有女人才现实的追求伴侣的身份地位,男人同样会在心里划分女人的三六九等,但凡厉寒渊是头婚,周茹艳这样的绝无可能进不了门。
就是二婚,周茹艳依然是高攀,要知道她能进门,都令多少知情人惊掉了下巴,怀疑周茹艳走了什么狗屎运,还是给厉寒渊下了蛊,让人羡慕的眼睛红了。
“厉擎宇性格顽劣,不要我带,也没个姓厉的亲生孩子维系,我这正室太太的位置八成是坐不稳了。”周茹艳叹息起来,本来是打感情牌,可越想越难受。
她这话也不是空穴来风,是真察觉到自己的危机。
否则,要不是托了会察言观色,洞察危机的福,她也不可能上位,真的就是阶级大跳跃,她的姐妹们就没有不羡慕的,外人都是羡慕嫉妒的眼神,仿佛她是电视剧里励志的真爱。
可哪里有所谓的真爱,还不是在最恰当的时机出现,看对方喜欢什么,投其所好,曲意迎合,时刻怕对方腻烦。
她陪在厉寒渊身边多年,又哪里不知道他的秉性,成熟男人看起来都是深情,实则薄情的很,城府又深。
最近,令她大感危机的是,厉寒渊的阴晴不定,他似乎不排斥她打电话,然而,得不到他想要的,态度又变得深渊寒冰一般冷漠,不理不睬的冷暴力。
他也不挂电话,就把她丢在一边,讨论其他正事,当然也不是什么机密。
周茹艳也不敢先挂电话,跟个贤良淑德的夫人似的,坐着冷板凳,如履薄冰,战战兢兢。
最令她心惊肉跳的,有次他含笑含沙射影问她,习不习惯这个位置,对在工作上尸餐素位的人什么看法。
还温柔笑着拿其他人举例说,明明毫无价值,却死守着位置,不思改变的人,你觉得是不是注定要淘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