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早上,陈津南被手机铃声吵醒,刚一接起来,姜奇的大嗓门就开始轰炸。
总结来说,姜奇上班仅三个月就因为公司业务调整而被辞退,屋漏偏逢连夜雨,房东临时变卦,要把租给他的卧室收回去,他今晚可能要在陈津南这里借住一晚了。
“那你之后打算怎么办,先投简历吗?”陈津南问。
姜奇轻咳一声,神秘兮兮地说:“先不找工作了,我打算投资一个朋友的生意。”
“……啊?什么生意?”
“哎,这事有点复杂,不好说,具体的等我们见了面再说。”
听姜奇的语气,丝毫没有失业的低落,挂断电话后,陈津南揉着眼睛,扣下手机电池,放到墙角充电,心说怎么他认识的“jiangqi”,都有个做生意的梦。
江祁高中时莫名其妙执着于此,念了大学以后倒是安分了,姜奇则是叛逆期来迟了,突然像打了鸡血一样,说什么要投资。
不过陈津南偶尔也会想,他们怎么会有这么多想法呢,他自己好像只会根据普遍的、正确的标准,按部就班地往前走。而且他身体的工作机制好像只能单线处理问题,无法并行运算,这段时间忙着适应工作,倒是没出什么岔子,但分给其他事情的时间明显减少了。
今天是休息日,不用被工作塞满大脑,他便钻回被窝里,想了一会儿隋陆。
想隋陆需要单独的一段时间。
因为可能会调动起全身的感觉,像午睡不小心睡过,想快点醒来,却越梦越深。
还有些控制不了的时刻,比如遇到难题时,他会下意识想象,如果是隋陆会怎么做,如果隋陆在他身边,会希望他怎么做。
隋陆在他心里总是可靠的,他在长大,他心里的隋陆也在长大,他没让隋陆被时间抛下。
下午,姜奇风风火火地过来,放下行李后,带着陈津南出了门。
出了小区,陈津南正要习惯性地往地铁站走,被姜奇拉住,站在路边拦出租车。
陈津南在北京很少打车。他不像游客,也不像本地人,始终在用一种缓慢的步调游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