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舒衍最后一回射得不深,沈桉怕孟舒衍的东西滴到地上不好清理,于是只好羞红着脸用手兜着女穴向对方解释。

    看到沈桉这副神情,孟舒衍才从过于久远的记忆里翻出那些关于沈桉生活的碎片。

    在沈府生活的那段时间里,沈桉是没有侍女的。

    孟舒衍第一次见到沈桉的时候是沈桉母亲去世很久了,他不知道沈母在世的时候是怎么照顾沈桉的,他所知道的为数不多沈桉在沈府的生活,沈桉都是自己打点一切的,清洗衣物、打扫小院、缝补衣物……

    彼时的孟舒衍早已在长辈的安排下隐姓埋名拜入神医名下,他饱受期望,几乎是孟家捧着养的一位。

    孟舒衍每天只需要在乎自己的医术有没有精进,或许正是如此,当他第一次知晓沈桉的生活的那一刻,他是迷茫的。

    为何同为庶子,同为幺子,同是天赋异禀的人才,为何他的天赋被发现之后过上了更上一筹的日子,而沈桉只能抱着自己的才能,在不过几岁、十几岁的年纪,用小小的身体去操劳一切。

    年少的孟舒衍一直不解,也一直不得解。

    沈桉的生活他不敢去想,尤其在对上沈桉那双亮晶晶的眼睛的时候,孟舒衍总会有种无力的绝望感。

    孟舒衍也清楚的知道,他只是个受宠的庶子,他没有能力去参手沈家的事情,他也没有任何方法去挽救沈桉的生活现状。

    倘若不是孟家长辈都是惜才之人,倘若孟家也像沈家那样不在乎他身上那些才能,倘若真的如此,那沈桉的生活也就会是自己的生活。

    孟舒衍曾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被这种设想控制着。

    他和沈桉的相似之处太多,所以在触及沈桉那些堪称艰苦的生活之时,孟舒衍只能无能为力地选择自我麻痹。

    一边强迫着让自己无视那些,一边把自己埋进医书里,好似这样这些自欺欺人式的举措就能让他彻底忽视这些东西。

    但不得不承认的是,过去确实存在一个时段,孟舒衍是不敢和沈桉见面的。

    他怕看到沈桉瘦了,怕看到沈桉染上风寒了,怕看到沈桉又穿着短了一截的外袍,怕看到沈桉换季了也只能穿着不合季的衣裳,怕很多很多东西,怕到不敢见面,不敢看到那张脸,不敢对视到那双漆黑的眼睛。

    他怕那双眼睛盛着泪,倒映出过得截然不同的自己,怕在那泪里看到沈家那破烂小院,映出自己的优渥生活和沈桉的食不果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