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西门吹雪的话,阿木的心放回了肚子里。可还有个大问题,新欢和旧爱聚在一块儿,迟早是要引火烧身的。云若木心想:与其让西门吹雪事后一通问罪,不如避重就轻,先把小错认了,免得积少成多。就好比被毒蛇咬上一口,为了不丢掉性命,干脆把被咬的腿砍了,是差不多的道理。
于是云若木叹息道:“西门庄主,其实我以为并非完璧之身,不能再回万梅山庄了。造化弄人,你我注定是有缘无分,所幸当年并未完婚,不然就是我耽误了西门庄主。”
西门吹雪收剑入鞘,淡淡道:“大成若缺,其用不弊;大盈若冲,其用不穷。”
……好像是《道德经》?云若木抓住自己散乱的头发,似懂非懂望着西门吹雪。在这种目光下,西门吹雪终于露出人性的特质,伸手抚过云若木发顶,无奈道:“《道德经》中说过,世上至完美之物,也会有瑕疵,但绝不会改变价值。越是充盈,便越显得空虚,正如道一般,得即是失。”
“西门吹雪,再说的好懂一点。”云若木云里雾里,最怕和肚子里有墨水的人讨论这个那个了。
对于没墨水的夫人,西门吹雪再道:“完璧与否,世事如何,不足介意。”还许诺,“只要你愿意,你永远是万梅山庄的另一位主人。”
懂了,懂了。云若木捂住砰砰乱蹦的胸口,眼看西门吹雪这块雪山石头开了花,竟说出这样好听的话,受这么多罪也是值了。他一乐,搂住西门吹雪的胳膊,得寸进尺道:“那,那要是我看上别人了,你怎么办?”
西门吹雪低头瞥眼昏迷不醒的花满楼,冷硬道:“杀了。”
脚踏好几条船的云若木立马收起一肚子的花花肠子,老实站好,把花满楼扶去干净地儿安置,再规规矩矩回西门吹雪身边。多的一眼都没乱看,安分守己的模样,活像是背了个贞节牌坊。云若木清了清嗓子,叫了好几声西门庄主,西门吹雪都没反应。
哼哼男人,要秋后算账了吧?还是有点酸是吧?
云若木把西门吹雪用剑的那只手往胸前一抱,故意埋头,将脸颊贴上手背,口中喊道夫君。
这下西门吹雪有反应了。
将云若木拎着就往里面走,惊得他赶紧说:“慢着,慢着!花满楼还在哪儿……花满楼怎么办?”
“昏迷两个多时辰,自然醒了。”西门吹雪转回去,把花满楼也一起带走。
云若木怕他摔着,赶紧搀一把花满楼,忍不住转头查看,还被西门吹雪卡着下巴扭过去。他忽然才反应过来,忙问:“那你怎么会在这儿?”
西门吹雪答:“霍天青请我来的。”
“该不会又是用我的名义吧?”云若木见西门吹雪点头,露出果然如此的神情,“你就只身赴会,结果中了青衣楼的埋伏,被困在那边地牢里?不过你武功那么高,那些青衣楼杀手肯定困不住你,你把他们杀了,结果在门口等到了我和花满楼,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