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晃、张辽并肩站在堂下,大声冲邓季道:“司州四军之众,两岁内恶战不息,皆有损伤,然当以我荡寇、威烈为最,卒兵折损过半!主公既得数千新卒兵,以之先补荡寇、威烈,便太史子义、赵子龙得知,亦当无异议。”
自与上党庞真起隙,邓季放开来收容黑山贼众,毕竟在太行混过几年,他在黑山贼众中的号召力远远强过黄巾、泰山、白波等去,此时尽体现出来。
等邓季纳人,原先黑山各部包括多年跟随庞真的老贼,特别是其中自持武勇可选入卒兵的,多弃庞真南下投奔司州。
麾下兵员突然大流失,庞真左右禁止不住,无奈只得换占太原、雁门等郡后所招近万新军来守上党,旧部与黑山老贼则尽遣北上,局面方才稍好些。
犹是如此,也未完全禁止得住这股浪潮,甚至换防到上党的新军中,也有些无家室牵挂的觅机南下。
到这时候,邓季、庞真两位贼首的真正差距体现得一清二楚。
庞真虽恼怒,却也自觉先前自家理亏,又不能真正将邓季得罪到底,只能生生忍下郁闷。
其子庞迁赶到雒阳,邓季召见时,自然矢口否认有招人事发生,也不留他下来作人质,重申一遍两家盟好后,便遣归去。
而实际上,近月的功夫,南下到司州的黑山老贼中,就已挑出卒兵两千余,全屯在雒阳城里。
加上之前曹军降俘中挑出的卒兵三千,此时邓季已有五千余卒兵补益,虽尚不能完全弥补各军折损,却也算一大进项。只是各家期盼良久,邓季这位主公并不同之前行事,将这些新卒兵立即补充到军中去,连刀盾卒都未派往武卫军中去。
除磐石外,各军皆受创,就只这点卒兵。别人多一些,自家就要少一些,邓季不分人,将军们自然坐不住了。趁太史慈、赵云往援西凉不在。受损最重的威烈、荡寇两军主将便相约来缠邓季、田丰,想先将这数千卒兵瓜分掉,不给其他家机会。
面对两位爱将的请求,邓季却摇头不同意:“此番所获卒兵,并不补入四军。”
作为主力。四军折损如此之大,新卒兵不补入?徐晃、张辽皆吃惊难信,田丰在旁插言:“非只今岁所得,明岁合龄入选之少年卒兵,亦不得补入四军、武卫。”
“为何如此?”这更是晴天霹雳了,近两年苦战恶战下来,司州各军就以威烈受创最重,袍泽战死沙场虽无怨无悔,军中上下却都盼着得新鲜血液注入,重整军势军威。听闻此言,张辽便惊叫起来。
荡寇军数据虽略好过威烈,然车黍所领果毅校尚在凉州随贾诩平叛,尚不知折损如何呢,徐晃这位平时不求赏赐的将军,也指望军中能得到补充,只是他言语不多,张辽语后便眼巴巴看着。
对着两名将军期盼眼神,邓季只能详作解释:“西凉之地,此番便得平韩遂。亦需一支守土之军常驻,方可得安,此军虽与磐石、武卫相类,然凉州广袤。全军需为骑,此其一也。”
磐石守河内、武卫守河东,都是以一军之众守一郡,西凉却是一州之地,如今邓季已治数郡,即便得灭韩遂。再无外忧,也得防范众多羌氐部落作乱,只以一军守之已经是极限,而且非骑兵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