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整为曹操部将李乾之子,李典为李乾之侄,因吕布之乱。李乾已战死,故曹操命李整为别部司马,领李乾军,李典虽年轻,亦得用。
待众人齐至。曹操方示意夏侯渊回报此行结果,夏侯妙才便愤然道:“袁绍欺人太甚!某往邺城。求其援军粮,袁本初不许,却使我反劝将军处,言若以将军家眷迁于邺城中,其便遣军南下,助我等平兖州!”
遣家眷为质,便是要自家等从此奉他号令,曹操从弟曹洪先声怒吼道:“袁本初北地未平,便欲图我兖州?”
“乱世各为己欲,不过如此,”曹操挥手止住曹洪,黯然道:“不复记少年之情,也属平常!”
这时候的曹操已陷入他一生中最窘迫之局:初欲伐徐州讨陶谦报父仇,挚友张邈叛,兖州陈宫以下官吏豪族随叛者甚众,待回军时,与吕布数战皆不得胜。月前陶谦又病死,徐州让与刘备兼领,父仇终不可得报。
如今曹军只得鄄城、东阿、范县三城在手,可战士卒不过万余,今岁司录大旱,兖州亦有蝗灾,遭兵难后产粮更不足,眼见军粮又将食尽,兖州难夺,可谓山穷水尽。
最后遣夏侯渊求救于袁绍处,本欲求其粮,待开春再与吕布死战,然终为袁绍所拒——除非肯将自家人马尽投袁本初帐下为用。
这剩下的万余人马已缺粮,最多能熬到开春,思及只因自己一时兴起,屠边让、徐州民两事引得父死基业失,曹操实已心灰意冷,不由长叹道:“天不与我!罢!罢!罢!吾与本初相识于年少时,家眷若往,料其能照拂无差,吾投其帐下亦可得用!阿大明日领一军,送你阿母与弟妹等往邺城去罢!”
祖仇未报,父又失地,曹昂悲愤不已,出列跪伏痛哭失声:“孩儿不愿往邺城!”
主忧而臣辱,主辱而臣死。见父子俩模样,诸将胸中尽堵得慌,只是今日败局,残军困居孤城,却无可以言语开慰,独程昱出列,昂然语道:“将军临事而惧,可谓虑之不深!夫袁绍虽据燕、赵之地,有并天下之心,而虚有其表,不可成事!将军以龙虎之威,自度能为之下乎?若投绍,将军恐不能得萧何之名,反遭韩信之罪,祸及三族!今兖州虽残,尚有数城在,能战之士,亦不下万人!以将军之神武,臣下尽心,收而用之,仁民养望,或霸王之业可图!愿将军更虑之!”
得闻程昱之语,众文武稍复精神,荀彧亦出列应道:“仲德所言甚是,尚请明公三思!某前投袁绍,后弃其而归明公者,因本初志大才疏、徒有虚名,实不可成事!今我等虽孤困,然若鼓三军之气,奋力向前破吕布,未必不可复振,以图王霸!”
董昭亦道:“某等已罪袁绍,不愿往邺城!”
夏侯惇领一众武将道:“某等愿与吕布死战!”
“咳!咳!”戏志才身躯愈发差,面色发白,咳过两声后,努力劝道:“本初不可持,尚有他人可求!今观诸邻,田楷、刘备、袁术皆不可得助。然河南邓季处有二强军,闻其尚赊粮于民,可见富足,又闻其与吕布仇怨甚深,不如遣使往求!若得其粮助,我军可自战;若得其军助,吕布可一鼓而破s南军精而寡,经营两郡之地已是不易,便破吕布,亦不能图谋我兖州,如何?”
“志才高见!此计可行!”荀彧立即点头赞道:“便邓季粮、军皆不应允,我等亦可自于吕布战!只望将军勿轻降他人!”
“不过死战尔,何惧他吕布?将军三思!”
“某部愿为前驱,以破吕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