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两边。

    俞善提供完线索,心安理得地将破案难题丢给郭县尉,顺利地把刘巧鸽带回了平溪村。

    俞善之前特意在织工院设了一间休息室。房间不大,陈设也简单,屋里靠内墙横砌了一张大通铺,连左右两侧靠墙都摆着卧塌。

    一进门的侧手边摆着木盆、香胰子、铜镜、梳子之类的可供人洗漱的清洁用品,总之,不追求美观,只讲究实用,目的就是最大限度的可以多容纳几个人休息。

    屋子里铺盖都是新的,将刘巧鸽暂时先安置下来,待她洗漱休整了一夜,第二天,俞善才坐下来,跟刘巧鸽好好谈了谈。

    刘巧鸽这些日子躲躲藏藏的,除了一包银子之外身无长物,她的身量跟俞馨娘差不多,俞馨娘借了身干净衣裳给她先穿着,好歹收拾得清爽利索。

    俞善觉得刘巧鸽看起来虽然比之前消瘦一些,整个人却有种说不出的容光焕发。

    饶是性子泼辣,刘巧鸽还是被俞善上下打量得脸皮发烫,嗔怪道:“你这眼睛里怕是带着钩子吧,看得人怪不自在的,不还是一个鼻子两只眼睛,有什么可看的?”

    “当然是觉得你好看,才多看几眼。”俞善毫不吝啬的夸赞道:“看你学会为自己而活,知道你能为自己打算了,替你高兴而已,这样很好。”

    刘巧鸽闻言神色黯淡:“好什么,像我这样被人休弃的妇人,连家都没有了,根本无家可归。”

    有父母双亲在的才是家,疼爱刘巧鸽的双亲已逝,只有哥哥嫂子的家,怕是容不下她了。

    俞善本来无意提及她的过去,老是揭人伤疤,又怎么会愈合呢?所以她只提未来:“那你有什么打算,落户在平溪村吗?要是没记错的话,我大伯母孙氏是你大姨?”

    “说是大姨,叫着亲热而已,孙氏其实是我嫂子的姨,我也跟着混叫一声罢了。”刘巧鸽昨晚上其实已经想好了:

    “我那一包银锭一共是九十五两,我想拿出五十两来买地,再花上二十两起几间屋子,应该就能把户籍落下来了。我有手有脚的,挣的肯定能养活自己,还能剩下二十五两的压箱银以防万一。”

    刘巧鸽扳着手指一样一样算,说完,她满怀期待的看向俞善:“善姐儿,我看到你后院盖的新织坊了,几十张织机呢,你要不要招人做活?虽说我现在手皮粗糙,摸不得织机,能有个杂扫的活计也行。我就是想跟你在一块儿,总觉得心里踏实。”

    俞善心说难道我是能带来安全感吗……

    她倒是觉得刘巧鸽性子泼辣,敢说敢做,很适合做织坊的管事,有她跟俞蔓一个管人事,一个管技术,就不怕那帮织工再起小心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