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异常尴尬的沉默。
意南霁觉得自己得说些什么,他要是再不说话,根本等不到意青衡洗完澡出来,宋景眠就要把意青衡的宝贝兔子的耳朵揪下来了。
终于找到机会辣手摧兔的宋景眠心底冷笑不已:呔,傻兔子,受死吧!
沙发上,一人一兔的战斗逐渐白热化,宋景眠只出了一只手,棕色毛绒兔就被打得毫无反抗之力,棉花芯都要被宋景眠打出来了。
毛绒兔:……
意南霁清了清嗓子:“那个,景、景眠啊。”
听到有人叫自己,做贼心虚的宋景眠立刻把毛绒兔捞到怀里,还偷偷摸摸地捏了几下,企图将被他打变形的兔脸捏回原状。
“意叔叔,怎么了?”
宋景眠还强行挤出一个纯真的笑容,做作得让意南霁没眼看。
意南霁其实也没想好要和宋景眠说什么,开了话头之后,两个人坐在沙发上大眼瞪小眼,反而比方才更尴尬了。
“嗯……那个,”意南霁搜肠刮肚找话题,他的视线落到在被宋景眠摁在怀里正肆意揉搓的毛绒兔,就像抓到了救命稻草,“这只兔子好像是你送给青衡的。”
宋景眠沉重地点点头:引兔入室,悔不当初啊。
如果再给宋景眠一个机会,宋景眠一定要把自己先送给意青衡再说。
丝毫不知道宋景眠不是因为无聊在锤兔子而是真的把毛绒兔当情敌的意南霁终于找到了与宋景眠聊天的话题。
那么,好不容易拉开话匣子的意南霁还能让这场子冷下来吗?当然不能。
“青衡确实恋旧,都十几年了还留着,”说到亲儿子的黑历史,意南霁可算来了兴致,“你看看这里,都开线了,青衡自己缝了几次,可惜技术不太行,缝了等于没缝,还有后背这里,当时青衡突发奇想把它丢洗衣机里洗,没想到洗得里面的棉花都爆出来了,我劝他换一个新的吧,他就不,回去一声不吭缝好了。”
毛绒兔耻辱地趴在宋景眠腿上露出陈年旧伤,也许是因为意青衡对自己的缝合技术失去了信心,多年之后,他重新在这里装了一条拉链,就像用纹身掩盖伤口一样,若不是意南霁特意提到,宋景眠根本注意不到这里有什么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