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步路的距离,宋景年觉得仿佛有一整条雨巷那么长。
他仿佛回到半大不小的中学时期,老旧的居民楼道采光不佳,b仄晦暗的楼梯间弥漫cHa0气,让人觉得自己是一桶腐坏的酒。但是,等他缓慢爬上楼层打开家门,屋角里那个蜷在小凳子上的小nV孩就会抬起头来,细声细气地叫他“景年哥哥”。
如同一缕清冽又带着温度的晚风。
宋景年抓住了易晚伸出来的小手,过去与现在,记忆与现实,似乎都在时空交错的隧道里相遇,面面相觑。
他发力,攥紧手心里的细软柔荑,紧得易晚吃痛嘤咛起来。
若你问易晚现在心不心虚,那当然是有的。虽然她从来也没答应做宋景年的谁,但毕竟她平时对他多有依仗,时间这么久了,他不是恋人也是恩人。哪怕他们闹矛盾,那也是对事不对人,她不愿向他服软,但绝对不代表她故意要跟他兄弟ShAnG。
所以现在易晚犹如被捉J在床,她还一点借口都找不到。
阿彪已经没有全身压在她背上了,但也维持着趴伏的姿势,头低垂下来,下巴贴着她的肩窝,长长的呼x1声被窗外的雨丝淹没。
他不敢抬头。
但他也没有放开抱着易晚的手,甚至易晚觉得,他好像还越搂越用力,手指在她身上留下压痕,如同不舍她被抢回去。
她对阿彪固然也没有Ai慕倾心的说法,在今天,在上一刻之前,她甚至都仍然以为他们只是同事。等她终于明白他原来一直在忍耐,又为自己的迟钝和粗心感到歉疚,半推半就跟他做了,实则到现在她也没想清楚来龙去脉。
两个男人将她磋磨,推开哪一个都令人胆战。
谁也没想到一场春雨竟然会如此汹沛,正如同谁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现在这样。
宋景年背对窗户,本就幽微的天光根本照不清他的脸,黝黯一片,踪影无处寻。室内的气压b极点还低,易晚逐渐觉得所有的音像画面都已经离自己而去——她开口时,自己都没听见自己在说什么。
她叫他,“景年哥哥”。
她还敢叫他?
她还敢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