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侧头看了眼她小心翼翼地样子,挑眉道:“既然这任务托付与你,自该由你来完成。”
他口中的任务便是要给他换药,可云筝从未照料过伤者,只囫囵知道个大概,这会子骑虎难下,倒逃脱不得了。
她挽起衣袖,取了金疮药倒在他肩头的伤口上,许是这药性烈,只听他闷哼一声,脸色有些难看。
云筝顿住,想起自己儿时受伤,娘亲给她涂药时都要吹吹,于是她便往他的伤口上轻轻吹了几下。
因他的伤在肩头上,俩人靠得极近,郑元驹微微侧头便能看清她的五官,伤口如清风拂过,好似真没方才那般疼了。
云筝察觉到他的目光,抬眸对上,俩人俱是一怔。
还是她率先反应过来,立马撇开了头,眼睫乱颤。
果然,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就是多有不便。
郑元驹发现她红透的耳根,唇角微翘。
云筝缓了好一会才取绷带来与他缠上,整个过程未发一言,偌大的帐篷里只有她换药时的轻微声响。
“好了。”在绷带上打了个小结,她转身收拾托盘上的东西。
郑元驹张口想说些什么,最后还是只说了一句:“多谢。”
云筝客套地笑笑,回道:“将军客气了。”
然后不再多说,起身告辞。
等她走没多久,郑元驹便招了侍从过来,让他去置办几身女子的衣裳,还美名其曰地道:“总归是本将军带回来的女子,总不能让人整日穿得如此磕碜,不然说出去让大伙知道还以为本将军苛待她……”
营地末角的一处小帐篷里,云筝看着一旁多出来的衣裳首饰,渐渐出了神。
她虽未尝过男女之情,却不傻,那人先是给她送了衣裳首饰,后来又亲自教她骑马,种种迹象,俩人之间就差捅破那层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