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兵三转两拐的,带他们来到一个死胡同,带着两人翻过墙头之后,才算松一口气。
“到了这里,就算是离了主街了,巡逻的兵丁就少,也就不碍事了!”
“老张家,你刚才那是什么意思?”顾飒若有所思的看向臧晨:“难道他一个大男人还会有什么问题吗?”
“就因为他是大男人,才会被抓壮丁嘛,”老兵指向自己:“你们看我,我都这样一把年纪了,还被他们从家里揪出来,逼着我签字画押的做了壮丁,就他这样的精壮小伙,不被抓走才见鬼呢。”
“为什么会抓壮丁呢?”臧晨表示不理解。
顾飒也疑惑不已:“是啊,在我们来时的路上,并没有发现什么战争的痕迹,怎么还会有抓壮丁的说法呢?”
“现如今抓的壮丁,可不是为了和那些南蛮子北蛮子打仗,而是为了抢地盘。”
臧晨一懵:“抢地盘?”
顾飒越发不解了:“这里不是左端山吗?”
“是左端山啊,就因为是左端山,才要抢的嘛!”老兵啐了一口:“说出来也是造孽啊!我婆娘身体不好,这辈子就生了一个闺女,但是我兄弟走的早,他家的两个儿子算是在我家,我抚养着长大的,原本还想着,那两个小崽子如今养大了,养到十八岁了,可以帮我干活,能够赚钱养家了,我家的日子也就好起来,可谁能想到……”说到这儿,老兵红了眼眶,声音也变得嘶哑起来。
“这两个孩子,都是老实巴交的农民出身,平日里见到兵鲁子们也都是躲着走,一点都不敢说话,也不敢多看一眼,可就是这样的人,被抓到了军营里,你们想,能落得一个什么好下场?”
“十八岁啊,双生子,他们的母亲为了生他们难产死了,倒是求了个同年同月同日生,没想到,最后也求了个同年同月同日死。”
“他们被抓到军营了以后,不过才五天的时间……五天啊,我们都还没接受这个事实呢,就被里长通知过去领他们的尸首。”
“你们知道我,我当时看到那两个孩子时,是什么样的心情吗?我都不知道怎么去形容,怎么去说,找谁去讲理。”
“两个孩子,满身都是伤啊,都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死的,就像被人乱刀砍死了一样。”“可悲的是,我去领孩子的尸体,结果孩子的尸体是领回来了,可是我却被抓了壮丁了。”
“也是上头的人看我年纪大了,实在上不了战场,杀不了人,所以就让我在伙房打杂,说那些兵鲁子也是要吃饭的,这活儿总得有人干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