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心中瘀滞,吐出来就好。”行德大师一身灰色的沙弥僧袍,头顶的戒疤下有一道深深的刀痕,异常惹眼。
“我,我的心口火烧火燎的,难受的很。”金画眉揉着心口,疼的说话都颤。
“毒素瘀滞太久,已经损伤了你的身体,我如今只能将毒性压制下,彻底解毒还要一定的时间。”
“我懂,茨竹根的毒我明白,”金画眉愤恨的咬着下唇,憎憎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小贱人这次没弄死我,看我怎么弄死她!”
“画眉,大师面前不可妄谈杀孽!”金赵氏低声呵斥,转身施礼:“大师勿怪,我这女儿被她儿媳毒杀,心愤难压,才会口不择言,大师,您的房间已经收拾妥当,您可以休息了。”行德大师什么都没说,只是宣了个佛号,起身离开。
丫环给金画眉重新洗漱后,她的状态好了很多:“母亲,你哪来找到的高僧?怎么不早些请他过来,我也少受些罪。”
“废话,若是有这样的高人,我难道不知道早些请过来?他是拿着咱们家的纳贤帖自己上门的……”
金画眉出事后,金赵氏派人四处张贴纳贤榜,寻找救命良医,但招来的都是酒囊饭袋的废物。
当行德大师拿着贴榜上门的时候,她还以为又是个混饭吃的野和尚,没想到他出手就是高招,只是一碗药就唤醒了金画眉。
客房里。
行德大师双手合十,客气的送丫环离开,慢悠悠的关上房门,转身坐在桌前,双手合十,闭目养神。
“梆,梆梆……”
入夜后,更夫敲打的梆子声远远传来,他缓缓睁开眼睛,活动了一下身体,脱下僧衣,露出里面的黑色夜行衣,悄然的开门溜走。
三更天,军侯府静的没有半点声音。
行德犹如一只夜鸟,迅速穿过几栋屋脊,落在花药居的院子里,折身伏地,一动不动的倾听着周围的动静。
确定没人发现他后,无声的飞奔到正屋门前,用匕首轻轻挑开门闩,反握住匕首,蹑手蹑脚的推门而入。
微风吹飞了床幔,若隐若现的露出两个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