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这样的事,晌午吃饭时家里的气氛都很沉闷。

    毕竟是赵草儿娘家的事,秦木桥虽是一家之主,可他是公爹,总不能说你断亲断的好,你那娘家人没一个好玩意吧?

    他啥都不说,该吃饭就叫人吃饭。

    赵草儿洗过脸,俩眼睛依旧肿得像是核桃,家里静悄悄,只有往嘴里扒饭的声音。

    猫娃子吸鼻涕,一下子吸进去一粒米,呛的咳嗽起来,赵草儿赶忙拍他后背,“怎么那么不小心?”

    折腾好大一通,猫娃子才擤出米来,像是破冰的信号,秦家人也有了些动静。

    二丫吃完碗里的饭,郑氏百年难得一见地温和问道:“吃饱了没?锅里还有,不够再去添些。”

    秦扶清压抑住想出门看天的欲望,生怕今天太阳是打西边出来的。

    阿奶待他很好,他不想说阿奶不好的话,但阿奶确实重男轻女,对家里几个孙女跟对外人没啥区别。

    就是他成天在中间斡旋,也改变不了郑氏的想法,郑氏理所应当地觉得,女儿家长大迟早要嫁人的,嫁出去就是外人,对她们好有啥用?

    这样的想法肯定大错特错,可放在当下的时代,秦扶清作为偏心的既得利益者,做不到吃奶骂娘的事。

    二巧也愣住了,小声道:“吃,吃饱了。”

    秦扶清站起来,拿走二巧的碗:“二姐,我去给你盛饭。”

    二巧今年十三岁,生的瘦瘦小小,到现在都没来葵水,有时候见他带了什么吃的回来,二巧都压抑着馋劲,她饭量挺大,可从来没放开肚子吃过。

    说吃饱了纯属是客套。

    秦扶清又给她添大半碗饭,见郑氏没变脸色,二巧才放不开地又吃完了。

    打从这天起,郑氏在吃饭一事上再没拘着家中几个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