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泰明看着景薄烟坚定的眸子,摩挲着指尖斟酌着,终于下定决心。
“让晋贤陪你去。”
景薄烟坚定的眸光微微一颤,开阖红唇:“那是您唯一的儿子,您真的想好了么……”这其中的凶险,她想孙泰明不会不知道。
景薄烟接触孙泰明以来,便知晓这人对他唯一的孩子是如何的珍视。
孙饮礼为迎娶景薄烟,答应孙泰明不日启程德国,赴德留学,说是为了学习金融,继承家业。
然而没过几天,江淮发大水的消息席卷江南南北,随后又短短几日,近两百万人丧命于洪灾。
无数富豪因此失去大量财产。
吴县经过半年的休养生息,再加上政党支援,才重复微薄生机,而崛起最快的富商便是吴县孙家,孙泰明。
他在灾难来临前,转移了大量产业,又耗费大量钱财赈灾救民。
而孙饮礼,则对此事毫无所知。孙泰明特意嘱托她,多慰问孙饮礼的生活学业,勿多言家里的不幸以惹得那人牵挂。
由此可知,孙泰明对孙饮礼的重视。
毕竟,这是他仅剩的唯一的孩子了。
“对,就让饮礼跟你一起,还有如果可以的话,有些事情,可以让饮礼多多配合……”
孙泰明想的很清楚,生逢乱世,是不幸,再继续躲避也无多意义。
人都会迷恋美好的东西。
孙泰明承认,回忆的美好常常有着让他落不到地的真实,而现实极其残酷,他已经失去了女儿,不能再失去唯一的儿子了。
常博恩的死让他意识到,身份和影响力也许根本无法成为那些人的忌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