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先前她跟我说“谢谢”时的怯懦,这会儿她读课文的声音更加清脆。
隔着一扇门,我都能想象她端端正正坐在书桌前,拿着书本认真读书的模样。
我将手里的粽子同样地挂在门把手上,然后轻轻敲了两下门后,飞快地跑到下一层。
没一会儿,我听见了开门的声音。
“咦,谁呀?”她小心翼翼地问。
我贴着楼道的墙壁,压抑着呼吸,没有吭声。
这两年来,我虽然一直关注着她,也经常做这些小动作,但她并不知道我。
过了一会儿,我听到了关门的声音。
轻步往上走了几步,我抬头望上去,挂在门上的粽子已经被她拿进去了。
我走下楼,跨上自行车准备离开的时候,下意识地抬头望向她的窗口,没想到她正探出头来。
我有些紧张地低下头,一踩踏板飞快骑出了弄堂。
我在紧张什么?
其实我完全可以大大方方地与她做朋友,站在明处去关心她,保护她。反正她又不知道我是谁,也不知道事实真相。可我就是缺乏那么点勇气,大概是怕她看穿我的赎罪之心吧。
就像先前,我鼓起勇气说送她回家,可她都不曾抬头看我一眼。她的胆小,我的心虚,注定我们不可能有正面的交集。
我骑着自行车来到医院,爷爷不在办公室,听人说他正在做手术,我便坐在办公室里等待。
办公室的墙上挂着很多的锦旗和奖状,全是爷爷的荣誉。
不知等了多久,爷爷终于回来了,他一边走一边脱掉手上的手套,虽然面容疲惫,但是看到我的时候又很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