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这件事情同老婆讲,她叫我不要掺和进去,因为家里还有两个年幼的孩子。
结案后的一个礼拜,我怀着忐忑的心情到当地派出所做最后一次走访。
接待大厅里,一个女人正声嘶力竭地哭喊,而她的怀中还抱着阵阵啼哭的婴儿。站在妇女旁的几名警察对眼前的情况显得有些束手无策。女人低着头曲着身子跪在地上任凭拉扯始终不肯起来,看样子已经僵持了很久。一名知道我身份的警察拍了拍我的肩膀示意我先离开,我无奈的回头望向还在厅内撒泼的女人。
正如我所预料的,那个女人就是被害者的妻子。我同学死的那一年,他家里有三个老人需要照顾,他们的大儿子刚上小学三年级,而他们的女儿,出生还不到四个月。
后来我丢了工作,我瞒着我的老婆,不顾朋友的反对,抱着一丝侥幸心理将这起事件的信息转交给了外地的一家媒体,希望能借此绕过一些限制把事件报道出去。但还是没有引起什么反响,头版报道的内容,依旧是那些众所周知的文章。
而当天那个在大厅里拍我肩膀的警察,就是老戴。
一石激起千层浪。如今这番下场说不后悔肯定是假的,可事到如今也只能这样了。隐隐作痛的胸口提醒我不能再继续想这些破事了。从回忆中醒过神来,我不由得深呼一口气,随手扔掉了燃烧殆尽的烟头,数了数已经是第六根了。
我拿出手机瞥了一眼时间,屏幕上显示是7:26。我搓了搓脸,伸了个懒腰便起身前往十字路口,准备到街对面的便利店再买包烟。
走到街口的路灯下,我掏出手机准备拨给老戴。
手机却突然响了,我接起来,只听到他在电话的一头里大喊着说:“跑!”
刹那间,我看到一辆灰色的车向我疾驰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