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宴之刚从衙门回来还没进门,少年一身天青色官服,云淡风轻的立在屋檐下。
他左手的伤已经好了大半,没再缠绷带,左手放下来,身长玉立的站着,神情淡然。
听见姜舒绾叫他,他眸子一抬,眼皮半磕着过去,“太太使人唤我过去,应是要说这事,风冷雪大,你先进去,老太太那边你给说一声,就说我从莲花庄回来就去看她。”
他说完上了马车就走了,马车旁边还有一个小厮,是跟着温氏一起去莲花庄的亲信。
姜舒绾点点头,提步往里走,青杏扒拉着她,脑袋使劲往后转。
“小姐,您不跟世子一起吗,我感觉世子这次去少不了挨骂。”
“挨骂都是轻的,挨打也有可能。”
“……”
一进莲花庄,裴宴之就闻到一股檀香味,除此之外,还有温氏念经的声音从屋里传出来。
“世子,夫人说让你跪在这里等。”
庭院里,掌事嬷嬷指着被雪水浸湿的木制地面。
“嗯。”
裴宴之淡淡嗯了一声,掀起袍子直接跪下了。
少年笔挺挺的跪着,天晚雪寒,寒风一吹冷的人全身发抖,便是厚实的棉衣袍子,都经不住这寒冻腊月的冷风,他却只一身单薄的官袍,连个披风都没有。
而且,他左手连带着左边肩膀的伤都没好全,虽没再缠绷带,但如何经得住这么冷?
掌事嬷嬷心惊胆战的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