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顾清清端起橘子汁喝了一口，她不喝，赵月娥就不敢喝，“能具体说说您儿子的情况吗？他是什么时候起的这毛病？平日里嘀嘀咕咕都说了些什么？”
局长媳妇微微蹙眉：“明明的病一个多月前就开始了，那会儿他还在大学读书，一直往家里打电话，说他要回家，要休学。我不同意，他急了，半个多月前突然回家，把自己一个人关在屋里，不吃不喝，也不去学校。
有时候还哭，哭着哭着就笑。半夜里起来穿着他姐姐的衣服在屋里走来走去，嘀嘀咕咕的话我也听见了那么一两句，说的是，为什么，我要变。
问他变什么，他又不说话，每天都把自己关在屋里，不肯见人，连我们做父母的想见他一面都不行。”
说到伤心处，局长媳妇忍不住落泪。她就这么一个儿子，打小好吃好喝供着，好不容易盼望他长大了，考上了大学，结果出了这样的事。
有时候躺在床上，整宿睡不着，脑子里都是儿子这怪异的举动带来的忧虑。
“明明是学什么专业的？”顾清清无意问了一句。肖子鹏回答：“化学。”
顾清清点头：“理工男。”
局长媳妇不解：“啥意思？”
“没啥意思。”顾清清淡淡地笑了一下，半懂半不懂地解释，“数理化学得好的人，一般都会比较固执。他想干什么，若是干不成，就会跟自己较劲。”
边上被隐射的江靖远随即转头看了过来，眼底的意思很明显：你是在说我吗？
顾清清故意忽略他的视线，看向肖子鹏：“我需要见一见他，你们有没有什么办法？”
“我去喊人。”
肖子鹏站起来，脸色不悦，一副要跟儿子动武的架势。
顾清清赶紧拦住他：“您情绪不好，不要去打扰他，还是让他妈妈去吧！儿子都比较爱听妈妈的话。”“那你去，今天不管怎么样都得让他见见顾医生，好不容易遇上的机会，不能白白错过。”肖子鹏的声音不小，谁都知道，他这是故意说给儿子听的，“顾医生忙得很，难得来一趟省城。”
局长媳妇起身：“我去叫门。”
肖子鹏重重地叹了口气：“唉！也不知道上辈子做了什么孽，怎么会生出这么个儿子，能把人气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