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马延绵,浩荡驱前数个时辰,已是午炊之时,军队便稍作停顿休息。
链锁咔啦咔啦作响,山贼们被押到一旁蹲着,等待士兵们在一番炊食后,再来给他们送上余粮。毕竟并不是要上战场打仗的人,自然是免不了区别对待,更何况是犯了事的人,没有一顿拳打脚踢已是万幸。一帮山贼们蹲坐于地上,虽然也是饥肠辘辘,却也只能暗自咒骂着等待。
这时,交班的士兵懒洋洋地走过来,嘴里抱怨着:“你们这帮死山贼,害我们要饿着肚子来给你们守着。”说着,冷不丁一脚踢开挡着其路的一名山贼。
“唉呀,现在这头儿就不体谅我们这些老兵,你看以前的公孙将军,不都是规定让老兵先吃的吗。我说在这军队里头就得分个辈分,上到战场,那些新兵就只会乱冲乱砍,还不是我们这些老兵给撑着。”
一团老兵围在一旁抱怨着。
公孙将军乃卫青麾下的左将军公孙贺,随卫青出征数次立过不少功绩,加上他是卫青的姐夫,多少沾了点卫青的和善之气,行军治理自有一套。自霍去病与卫青两军将领调换后,原来的一些老兵依然留于原地,而这帮士兵,现正由李敢带领。
李敢身为年轻将领,胸怀一股热血,一心想要奋勇杀敌、建功立业,自会较为偏向同样有一股热血更有体力的新兵。加上李敢年少气傲,一些老兵不服气也在所难免。
这时,新兵们已用餐完毕,前来替更,一众老兵一脸不屑,向炊灶走去。看着锅内只剩着稀水糊粥,老兵们顿心生气愤,跑过来与新兵们一番对骂,激动之处更是动手打了起来。
“启禀将军,有士兵打了起来。”
李敢正在就善,闻见异况即赶到现场。
一声大喝,接着吩咐其他士兵把两帮打斗的士兵都拉开,众人才停下来。
李敢没有询问个中原由,便高声大喊:“要打留到战场去打,现在要打的一律按军法处置!”正容亢色。
两帮打斗的士兵虽不敢作声,却仍然心有不忿。
这时,赵破奴也闻声赶到。自出兵之初,赵破奴与霍去病便预想过会因将领调换而产生将领与部下之间的融合问题,可没想到最先出现磨擦的是在普兵当中。赵破奴经一番询问后,便心知这与将领调换脱不了关系。于是吩咐李敢重新安排好两帮士兵后,随即往主帅炊灶走去。
蹲在一旁看着这一切的山贼头儿,与身旁的近亲相觑了一眼,心中暗暗盘算着……
身为主帅,吃的自然是要比普兵要好,看着肉还是肉,菜还是菜的,还伴有干杂粮。虽比不上平日城里的餐食,但与普兵们把小米混着蔬菜和肉碎熬成的稠粥相比,自是更容易入口。这行军之中的粮草均是平日里便于携带与存放的小米杂菜,单一并且仅够日常果腹,谈不上什么美味与否。霍去病现正就食的,虽一眼看去粗糙无味,但这已是军中的最高配食了。
这时霍去病捧着碗快,席地而坐,正在一轮猛吃。毕竟只是午饮时间,军中一切都是简置,为了军队能快速重整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