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在气头上的老太太,看到大太太如此不知礼数,更加气愤。可她训斥的话还没有出口,就看到大太太一个健步,朝着郑明璃冲过来。
说时迟,那时快。看到大太太朝着自家小姐冲过去,跪在厅堂中间的白芷,一把勾住大太太的腿,抱紧死活不松手。大太太气极,用力甩开白芷。白芷重重地磕在了罗汉床的床沿上,抱着肚子呼呼叫疼。
太太还要过来打郑明璃,郑明璃赶紧躲在老太太身后。接着屋里所有人都看到,大太太凶神恶煞地朝老太太扑过去。
屋里众人都被这一连串的事情吓蒙了,还是五太太先反应过来。她一面护在老太太身前,一面大喊:“快拉开大太太,大太太要打老太太。”
被五太太一嗓子吼回魂的金钗、银钗等老太太身边的丫鬟,赶紧过来拉住大太太。
被丫鬟拉住的大太太,依旧不依不饶地,要冲老太太的方向冲过来。
“你们拉着我干什么?我要去撕了这个贱货。”大太太冲老太太的方向喊到。
“你骂谁?你冲谁来的?你再嚣张一下试试。”老太太炸着嗓子喊到。她推翻了罗汉床上的炕桌。炕桌和上头的攒盒一齐落在了地上,发出巨大的声响。攒盒里头的板栗,饼干等吃食散了一地。
大太太被老太太这一嗓子吓醒了,冷静之后,才发现自己一直冲着老太太喊打喊骂。她看到老太太脸被气得铁青,额上两道稀疏的眉毛紧紧地挤在一起,胸口还在剧烈地起伏。大太太知道,老太太这是盛怒了。她顿时腿一软,整个人从金钗的手上瘫了下来,坐到了地上。
“祖母,母亲不是针对您,她是想教训一下四小姐。”跟着大太太一齐进来的郑明珠,替母亲解释到。
“教训四小姐?这真是天下奇闻了。她一个做伯母的,可以越过人家的亲生母亲和祖母,来教训四小姐?再说了,你母亲这个教训方式有些别致啊。放眼整个京城,哪家的当家主母亲自动手教训晚辈的?”老太太斜眼看着大太太说到。
大太太在地上坐了一会,人清醒了一些,在郑明珠和曹曦的搀扶下站了起来。“母亲,刚才媳妇儿失礼了。请您恕儿媳不敬之罪。”大太太对着老太太行礼。
老太太脸色好看了一些,但是没有开口说话。
“媳妇儿这是关心则乱。母亲,今天早上瑜哥儿离家出走了。”大太太说着,拿袖子擦了擦眼泪。经过刚才一番闹腾,大太太是鬓斜衣乱,现在又加上一副哀容,整个人看上去很是有些可怜。
“什么?离家出走?这,这是怎么回事?”老太太说话间激动着从罗汉床上弹了起来。
大太太看到老太太已经不介意自己失礼的事情,顿时腰杆直了一些:“今儿个早上,瑜哥儿身边的小厮酩酊,发现西厢这边巳时还未开门。喊话也没人答应,贴耳朵细听里头也没有什么动静。便大着胆子把门踢开。结果里面空无一人,只在榻上有一封信件,是瑜哥儿写的。说是要去江湖上历练一番,让我们不要记挂。”大太太说着,又抹起了眼泪。
跟着她一齐进来的姨太太、郑明珠、曹曦等人也拿着帕子沾了沾眼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