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琰琰抬着脸，看日光下景虞的脸色比刚才温和许多，直接问道：“你今天有空吗？”
景虞垂眼，长而有弧度的睫毛遮住眼睑，看不出眼眸的颜色，嘴唇紧抿，没有任何弧度，也看不出什么表情。
唐琰琰等了一会，才见景虞缓缓抬眼，眼神飞快地扫视过唐琰琰，而后又移向书面。
动作虽然很快，唐琰琰在他抬眼的一瞬，睫毛闭合间，看见他眼睑处一片乌黑。
他昨晚没睡觉吗？
唐琰琰觉得很奇怪。
据这段时日对景虞的了解，哪怕他一宿只歇憩一个时辰，也不会出现这种倦色，今日顶着这么大两块黑眼圈，除非一夜没合过眼。
“你昨晚没睡觉吗？发生了什么事吗？”
唐琰琰的表情变得极其严肃，口气也很认真，她担心昨日之事临时出现什么变故。
景虞不语，端坐的身体侧在一边，往后微微倾身。
真上火啊。
唐琰琰咬牙，压下弯起的嘴唇，再说起话来已不似方才那般友好：“你不想说话没关系，最起码要懂得礼貌吧？”
想着两人已算过命的交情，唐琰琰还想着自己委下身，适当地对他曲意逢迎，可眼前人根本把自己当做一团空气，理都不理。
他若再这么对自己，她不会再忍。
景虞似乎领会到唐琰琰的意思，终于抬起头，如她所愿。
唐琰琰只觉他看向自己的眼神很奇怪，似回避，似躲闪，短暂而急促的在她身上流连一番，继而又迅速低下头，仿佛不愿再看第二眼。
她有那么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