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殿的位置极偏,走了多半个时辰,才到西北角的侧门。
简淡从肩舆上下来,又上了马车,在车门口的角落里坐下,靠在车厢板上,默默消化来自伤口的巨大考验。
沈余之也跟了上来。
他坐在马车里角,闭上眼,飞刀在左手手指上娴熟地翻转着。
车里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气氛极度压抑。
白瓷不安地跪坐在门口,一会儿看看胳膊渗血的简淡,一会儿看看面色惨白的沈余之,心道,完了完了完了,在宫里杀人,这要是被皇帝老儿知道了岂不是杀头的罪过?不,不单单是杀头,说不定要株连九族。
这必须得跑吧。
现在是不是要出城了,世子会带她们逃到哪儿去呢?
她看了看车窗外,宫墙之下光线昏暗,看不出马车行进的方向。
都不知道往哪儿去呢。
如果她走了,哥哥怎么办?会不会……
白瓷不敢再想,豆大的泪滴“吧嗒吧嗒”砸到膝盖上,很快就湿了一大片。
马车走得跟往常一样缓慢,抵达王府侧门时,天已经大亮了。
“主子,到了。”讨厌在外面禀报道。
沈余之睁开眼,视线在简淡肩头一扫,又愧疚地缩了回去,说道:“蒋毅说,那两名宫女死在茅房里了,是我疏忽了。”
简淡勉强忍住躁意,说道:“不要紧,我不是也没注意到?不过虚惊一场罢了,世子不必放在心上。”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