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淡有些意外,这个时候了,沈余之怎么在?

    “让她进来。”简廉吩咐道。

    简淡从白瓷手里接过木匣,独自走了进去。

    “祖父,睿王世子。”她给两人行了礼,把木匣放到简廉的书案上,“祖父,这是舅祖父亲手做的紫砂壶。”

    简廉疲惫地笑了笑,“这些年没少承他的,怎么还送?”他又坐直一些,说道,“睿王世子在都察院行走,帮左督御史杨大人查祖父遇袭的案子,有些事需要问你,你别怕,如实回答便可。”

    沈余之会查案?

    简淡差点吓掉了下巴,她瞪着眼,张着嘴,露出两排整齐洁白的贝齿,像极了受惊的小兔子。

    沈余之要死不活地坐在他那张编织精美的藤肩舆上,骨节均匀且白得透明的手搭在扶手上,头靠着椅背,静静地看着简淡。

    简淡真懵了,这厮这时候不是已经得了痨病了吗……不,不对,自打那日见面,她好像一声咳嗽都没听到过。

    他没得痨病?

    这怎么可能?

    到底发生了什么?

    上一辈子的沈余之养病还不来及,怎么就进了衙门呢?还查这么大的案?

    “咳咳!”简老太爷咳嗽两声。

    简淡意识到自己失态了,补救地呲了呲牙,说道:“世子请问,小女子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沈余之问道:“你们在前往适春园的路上,有没有碰到可疑之人?”

    简淡道:“没有。不过,在世子的人到来之前,林子里曾发出几个哨音,之后刺客就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