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儿,你没事吧?”长歌郡主看着温令儿掌心皆是血迹,呆呆站着,像是被吓坏了?一般,连忙出?声问道。

    “没事,就是被吓到了?,方才?有人说话,我还以?为是刺客,就和巧儿走散了?。”温令儿将帕子飞快塞入袖中,扯着嘴角干笑几声。

    一旁的弄巧看着自家姑娘血肉模糊的掌心,忍不住红了?眼眶,之?前心生的愧疚如今都转化成了?内疚,她竟怀疑姑娘不在意自己。

    “姑娘,您的手心流血了?,先去处理一下罢,不然容易留疤。”弄巧言罢,连忙拿出?干净帕子,覆上自家姑娘的手。

    温令儿闻言,此时彻底回过神来,掌心处传来一阵刺痛,她抬起手掌,触及满目鲜血,只觉得一片晕眩,眼前一黑,便晕了?过去。

    晕过去之?前隐约能听到长歌郡主呼唤自己的声音,然而她只觉得眼皮极重,来不及回应便彻底没了?知觉。

    此时温令儿游荡于一片黑暗之?中,周围一点光亮也无,她漫无目的在黑暗中走着,极为迷茫,就在这时,眼前突然闪过一道刺眼的光芒,温令儿猛然闭上眼,等她睁开眼睛时,便身处一个?寂静的园子内。

    一个?不过五六岁的孩子孤独地站着,手里拿着小木剑,奶声奶气朝着坐在一旁的妇人道:“母亲,父亲什么时候才?回来?”

    那妇人并未开口,自顾自绣着手中的荷包,背影冷冷清清,那孩童见母亲不理自己,便伸出?胖乎乎的小手拉了?拉妇人的袖子,然而下一秒,妇人猛然用力将他推到在地,口中骂着:“要不是你,你爹也不会离开,都是你的错!”

    温令儿看不清妇人的面容,然而听着语气,只觉得那妇人真是冷漠至极,她看着孩童哭得涕泗横流,忍不住出?声喝止,跑过去扶起那个?孩童。

    男孩握着她的手,转头看着她笑,周围一切都变得模糊起来,然而那孩童的面目却极为清晰,正当她疑惑时,男孩充满稚气的脸突然变成了?霍祁年的脸,凤目阴沉,形如猛兽,朝着她扑来。

    温令儿被吓得大叫,一睁开眼才?发?现自己方才?身处梦中,她看着头顶华丽的帐子,长舒一口气,继而扶着床榻起身,她环视了?一周,才?发?现自己如今躺在一个?陌生的房间中。

    紫檀木矮几上的秋草莳绘香炉青烟袅袅,室内弥漫着一股子令人安心的香气,温令儿盯着青烟看了?好?一会儿,方才?缓过来,那个?梦里的孩童和妇人是谁?为何那个?孩童最?后会变成霍祁年的脸?

    温令儿长叹了?一口气,此时木门?被人推开,弄巧捧着一碗汤药走了?进来,看着自家姑娘呆呆坐在榻上,连忙走过去道:“姑娘,您可醒了?,身子可还有哪里不舒坦?”

    “我这是怎么了??此处又是哪里?”温令儿想起今日种种,只觉得累极了?。

    “大夫说您有些贫血,奴婢方才?去煮了?药,如今您躺在宰相?妇人院内的厢房里,你刚才?突然晕倒,可把长歌郡主吓坏了?,便马不停蹄着人将您背到这里,奴婢也吓得不行。”弄巧言罢,端着汤药递给温令儿,想起刚才?场景,心里一阵后怕。

    “原来如此,也许是这几日吃睡不好?,所以?身子弱了?一些,今日你辛苦了?。”温令儿接过汤药,看着黑糊糊的汤汁,中药的苦气扑面而来,她忍不住皱了?皱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