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确有病,不然为何情绪如此变化多端?救人并非因为恻隐之心,而是将人看做动物,不过是想要圈养自己罢了。

    “若不想我杀人,就安分守己,你不替自己想,也要替你兄长想想,你不是想让他活着么?”男人慢条斯理,松开大掌,有意无意抚着温令儿的腰间,继而顺着脊骨一路往上,骨节分明的手轻轻握在少女颈处,虎口处能够感受到肌肤温热。

    少女腰肢柔软,盈盈一握便在掌中,这样脆弱的人,只要他稍稍一用力,就会要了她的命,若是以前,他定会如此,可如今他想换个的方式。

    男人眼底威胁之意尽显,如同蛇吐着信子一般,将毒牙刺在自己颈间,温令儿咽了咽口水,将心里的恐惧感压下,被迫仰着头道:“你什么意思?你知道我兄长的下落?”

    霍祁年微微抬头,看着少女佯装镇定的模样,眼角晕着些许娇粉,真是像极了偷吃鱼干却又害怕被他惩罚的猫儿一样,让人心疼啊。

    “不止如此,我能让他活着,也能让他死。”男人言罢,将温令儿松开,待她站稳之后,才慢悠悠收回手。

    温令儿紧紧盯着男人,极力压抑着怒意,然而霍祁年最关键的话还没说,他就等着自己卑躬屈膝开口,可自己若是转身离开,说不定又会错过兄长的消息。

    霍祁年不愧是用兵如神的将军,他对人的心思把控已经到了这般地步,让人就算恨他,也不得不求他。

    男人看着温令儿脸上的纠结之意,突然想到方才少女柔软身子的触感,以及若隐若现的曲线,宛若带着淡淡的香气花团,让他几欲把控不住自己,而且方才自己,竟渴求更多。

    温令儿气得浑身发抖,又气自己无用,她看着男人气定神闲的模样,心里一阵无力,她果然还是把事情想的太简单。

    她沉默了许久,极力将自己心底怒意压下,深吸一口气道:“你就是魔鬼。”

    也许是温令儿的神态取悦了霍祁年,男人走到一旁的桌上,屈着手指敲了敲桌面上的一封信,风轻云淡道:“这里有你要的东西。”

    温令儿闻言,看向自己手里那封被烧过的信,此时才反应过来,霍祁年骗了自己,他如同逗猫儿一般,将自己玩弄于股掌之间。

    男人言罢,便转身进了书房,温令儿紧紧盯着他的背影,直到消失,才松了一口气,拿起桌上的信封,飞快离开。

    她并不知,男人一直站在书房的窗前主注视着她离开的背影,待温令儿走后,霍祁年方才收回目光,走到桌案旁处理政务。

    然而不知为何,少女余留在他衣襟上的香味变得越来越浓烈,直往他他心里钻,让他压根无法静下心,就连看书里的字也尽是少女纤细优美的身形。

    男人眼底微冷,将书掷在桌上,大步走到窗边,飞快转动着戴在腕间的佛珠,将方才杂念如数去尽,然而越是压抑,邪念却如杂草丛生一般,蔓延开来,这不是好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