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铠甲,为什么会在太子手里?”柳忆眉头越皱越紧。
夜一也疑惑地挠着脑袋:“据说是齐王脱给太子的。当年有齐府近侍,跟太子一起突围出来,说齐王将铠甲脱给太子后,中了箭,亲帅着小队人马去引开敌兵。”
齐府出来的近侍,应该不会撒谎,柳忆点点头:“那位近侍呢?他还知道其他内情吗?”
“已经死了,他突围时受了重伤,逃回京里,没出半月就没了。”
夜一回忆片刻,想起什么:“他临死时曾说过,最后见齐王,是在突围之前。当时齐王已经中了箭,连呕几口鲜血,朝着京城的方向轻轻喊声什么,便帅兵冲出去。”
人死了,线索又断了,不过这也在柳忆预料里,真要这么容易,齐简不至于谋划五年,还没能替父亲翻案。
人证断了,那物证呢?柳忆抿抿嘴,眼里又露出希望:“那件铠甲,现在在哪?”
这事,他本来是可以直接问齐简的,但一想到提起齐王,就是拿小刀去戳齐简伤口,柳忆宁愿选择麻烦些的办法。
好在这事不是辛密,夜一回答地十分干脆:“在皇上手上。”
齐王遗物,不送回齐府,反而被皇上收了回去?这,柳忆眉头再次皱紧。
齐王旧案要翻案,困难重重,看着柳忆愁容满面,夜一想了想,决定劝上一劝:“主子,把自己搅进齐府这摊事情里,值吗?”
“你怎么突然问这个?”柳忆放下信纸。
夜一有些不好意思:“属下只是越查,越觉得这事有内情。而且,五年前开始,齐世子的身份就有些尴尬。”
离京五年,有些事情,自己可能没有夜一了解得透彻,何况柳忆也想听听别人的见解。
夜一也不藏着掖着:“齐王一死,齐家孤立无援。对外,三皇子视世子为太子一党,对内,太子又和世子不睦已久,且世子身子不好,不能带兵打仗再立番功业,靠着皇帝念旧情,齐家境遇只会每况愈下。”
帝王无情,从古至今,莫不如是。
如果齐简只是想做个闲散王爷,倒还好说,或者他意图带兵打仗,另创番天地,也就罢了,可看现在情形,他明显不想做闲散王爷,也不打算带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