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的孩子在B大读书,相当优秀。”郝卫国由衷夸赞,“他学什么专业的?我们一会儿到了学校,往哪栋楼去找他?”
“我儿子陈小虎是学医的,十年直接读博士,已经学了五年了。小时候他爷爷得病死了,现在奶奶又是骨科方面的问题,他考大学的时候就说学医,学会了好给奶奶治病。可惜……”
陈二金的声音哽咽了一下,“所以我才说,或许这病有救呢。现代医学这么发达,骨头坏死换个假的都行。也是听了我儿子劝,我才将娘接过来。儿子说这种腰腿毛病,换个什么关节就能治好的。”
陈小虎?郝卫国一听这名字非常耳熟,第一基地里的确有这样一位年轻的医生,据说也是B大在读的学生,关键还是能透视的异能者。
这种异能最开始很鸡肋,毕竟现代装备完全能代替人眼进行侦查,而且受限于一个人的教育和认知,眼睛看的东西总会掺杂主观意识,机器的反馈画面会更客观全面。但如果是一个懂医学的人有了透视眼,在前线抢救病患,这可比手持扫描仪精准多了。
陈小虎在第一基地未见得是医术最高明的,却绝对是救人最多的。
不过这一世,许多事情都发生了变化,陈二金如果跟着他们一起走,就不会死在水果店内,陈小虎能否觉醒透视异能,郝卫国自然不敢打包票。
余念安则想的更单纯直接一些,问道:“如果我们顺利找到陈小虎,陈大叔你们跟我们一起去基地那边么?”
“早去了基地是不是也没啥用,都不让我们这些普通老百姓进去?”陈二金虽然是答应和他们一起去学校找儿子,不过他也不清楚能否找到。他肯定不会丢下儿子不管。
余念安说:“这事我们也不逼你,郝卫国圈出来的基地现在可能还是军管区,地图上都没标,应该不让普通人随便进。”
“那到了大学里再说吧。你们看看还需要什么,随便从我店里拿。你们告诉了我这么多信息,我再矫情那些钱的事太不仗义了。”经历过地震和疫情的陈二金深切的懂得,危难时刻人命最重要,钱财都是身外之物,只有大家团结起来,生存的机会才能更大一些。
“我们拿的已经够多了。”余念安推辞,既然要去基地,哪怕用徒步走,也就是三五天的事,物资贪多背不动,人的体力有限,还真要扛走几袋大米不成?
没想到陈二金比他们更有魄力,真的在发电机上面又捆了一袋足有二十公斤的大米,他解释道:“万一我要在学校那边找儿子耽搁了,自己有粮食饿不着,踏实。”
陈二金还装了两袋苹果,递给郝卫国一袋:“小伙子拿上这个,水果补充维生素,苹果能放久一点,带上没坏处。”
三人出了店,陈二金拿出了棍锁将店门从外边锁好,钥匙则扔在旁边的花盆内。他拿出一个油性笔,在店门玻璃上写了钥匙在哪里,还劝大家按需拿不收费,给其他幸存者留点。
写字的时候,陈二金絮叨说:“你们也别笑我,这些吃食烂在店里还不如帮助有需要的人。地震那次我被困在公路上,有个拉货的师傅拉了一汽车的西瓜,那是他贷款收来的货。结果见大家没吃没喝,有的拖家带口车子都砸坏了,有的兜里没有几块现金,他索性拿出西瓜白给大家分。前前后后那么多车人,一大车西瓜半天不到都分着吃光了。
他以为这次肯定亏大发了,没想到震后大家陆续给他汇了很多钱,足够他还清贷款自己开个铺面了。他那时做好事不留名,是个吃了他西瓜的记者凭借当时的印象和货车牌号辗转找到他,写了专门报道发动媒体广告呼吁。大家也是看了报道才纷纷给他汇了西瓜款,没钱的十块八块表谢意,有钱的一万块买个西瓜也乐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