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过一段用青石铺就的三尺道,就远远的发现前来参加大考的人可真多啊,虽然现在西荒局势不稳,但是,紧张的局势丝毫没有浇灭大家应试的热情,申不易能想到肯定有很多人要来报考,却没有想到多的如此恐怖,就像神话里的千丈烛龙一般,从远处的广场中心的道通殿一路延续道三尺道这头,中间还穿过了一片枯树林。
或许是紧张,或许是太过拥挤,又或者是寒风呼呼,有的人的小脸,就像是被寒霜侵袭的枯树叶一般,有些酱红。
不断的有人依次进入那座叫做道通殿的建筑参加测评,很快便有人从那建筑走了出来,都是些少男少女,他们有人失望,有人欢喜。
那些失望的人,肯定是没有通过道通石这一关的考核,只能是黑苦着个脸,或者垂头丧气的离开,至于那些欢喜的人则是通过了考核,兴高采烈的拿着自己的资质认证和身份文谍去弘道西荒别院登记,当然也有一些天资认证不那么好的人,则是有些叹气的去到武魁院登记着自己的名字。
看着那些没有通过考核,失魂落魄离开的人群,那些排在长队里的人也是不由紧张了起来,屏住了呼吸,长队里安静的可以听见针掉落的声音。
“哟”突然一声拖的很长的叫声,在申不易耳边响起,那声音尖锐的有些让申不易耳朵刺痛。
“这不是申不易吗?你在这里干嘛呢?”
只见一个约莫十六七岁的青年,穿着一袭灰色锦衣,金色腰带,嘴角微仰,挂着一丝笑容,不知何时站在了申不易的身前,在那青年周遭还有几位年龄相仿,穿着同样锦袍的青年,但显然是以开口说话的那个青年马首是瞻,那个青年修长的身材搭配这一袭弘道书院的院袍,英气逼人,只是听他说话却又十分刻薄。
“我来测评啊!”
申不易迎着那个人挑衅的目光不咸不淡的说道。
那个青年见申不易不急不躁的回答,也是微微地怔了一怔,旋急嘴角又是微微一翘,走到申不易身前,把嘴巴靠近申不易的耳朵,以低不可闻的声音说道:
“申不易,你不要嚣张,你只是一个私生子,是你杀了何安之的。现在我不跟你计较,识相的就滚回你的破落院子去,要不然等下过了那块道通石,在检验文碟的时候,我有你难堪的。”
那个青年说完,也不等申不易回答,用手拍了拍申不易的肩膀,就站在一旁,用戏谑的眼神看着申不易。
申不易一脸冷霜,没有任何动作,还是排在队伍里,却在心底想道:“这李道宗,还真是阴魂不散啊!总有一天,我要弄死你。”
小时候,因为住在同一条街巷,大家都知根知底,李道宗便经常在人前辱骂申不易,说申不易是私生子,说他是野种。所以两人经常打架,李道宗比申不易年长两岁,申不易又体弱多病,所以申不易每次都被李道宗凌辱的惨不忍睹,但是申不易是那种打起架来是不要命的人。
如果仔细看那个锦袍青年,便会发现他右边耳朵的一半已然缺失,那就是申不易八岁那年,李道宗带着几人从城东来到城西寻申不易的晦气。
申不易被逼在角落里,被打的血流不止,情急之下,申不易一跃而起,抱着李道宗的头,就是一顿乱咬,李道宗缺失的那一半耳朵就是那次活活被申不易给咬掉的,而且他还把那咬掉的一半耳朵在嘴巴里咀嚼了几下,然后直接给吞进肚子里去了,吓得当时十岁的李道宗脸色苍白,忘却了折耳之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