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七十七章灭藩
很多东西这个时代的人根本就无法理解,不过对陈燮来说,理解不理解不重要,照我说的做就行了。对大明的内阁而言,他们关注的焦点肯定不是什么欧洲列强,是个大明高官,首先考虑的都是陈燮这个对大明正统最大的威胁。万里之外的欧洲,谁能顾的上。
陈燮想做的事情,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呢?这里不能不说,一个历时人物给了陈燮灵感。这个人是英国人,名字叫赫德。这个执掌大清海关的英国人,在不断的帮助英国加强对清朝的影响力的同时,打造了当是唯一跟“清廉”两字个沾边的政府机构,清朝海关。
近代史上的列强对中国的控制的主要手段是金融,通过借款抵押,慢慢的侵蚀了清朝的海关,一直到盐税。最典型的案例,就是袁世凯的善后大借款(大家自己去找资料看)。
内阁不是要钱么?好说,这个钱从哪来?让陈燮自己掏腰包,伤害自己的利益来满足大明的需求,这种事情陈燮才不会去做。那么问题来了,怎么解决这个矛盾。陈燮的想法就是拿下海关的控制权,通过谈判来解决这个问题。现在的大明没有海关,只有船舶司,因为贪腐严重,走私成风,天津、福建两地的船舶司,根本就没有收入的增长可能。既然你们的人做不好这个事情,那就交给我来做,而且通过协议的方式,确保朝廷每年的收入比现有收入多的多,甚至还是逐年缓慢增长的趋势。
好了,一旦这个事情达成了妥协,陈燮和朝廷都不会有损失。至于那些利益受损的人,最多一年就会被清理干净。抵抗的人肯定是有的,不过没什么卵用,在绝对的实力碾压过来的时候,要不跪求生路。要不灰飞烟灭。就算是再牛逼的人,在内阁和陈燮达成妥协之后,反抗的结果都是一个下场。这就是陈燮的计划,先控制海关。再通过金融来侵蚀大明的每一个角落,一直到这个国家的经济命脉全部被控制之后,这个古老帝国自然随着陈燮的指挥棒去行动。至于军事冲突这种事情,按照人类的尿性是必然的。不打几次,不会老实的。陈燮早就做好了打的准备。就是要通过外部的压力,迫使这个大国内部主动要求进行变革。
一旦有那么一天,变革自然是脱胎换骨,而不是现在的这种形式上的毛坯。应该是大多数人希望这个国家进行一场变革,按照陈燮的预计,最早发生冲突的地方,应该沿海各省,其中江南是最大的可能性。根源自然是教育,陈燮推行的义务教育模式,最多十年就能让一代人发生变化。
陈燮预计。眼下和大明的这种关系,最多能保持十五年,然后一场战争必将爆发。理由很简单,巨大的利益,足以让人失去理智。
钱谦益和史可法走了,结果还算满意,只要能谈判,对大明内阁来说,这就是个好消息。这帮老家伙都是聪明人,身价不菲的主。如果是一般的政治任务想动他们的蛋糕,那么多人联合起来,分分钟能弄死对手。可惜,他们面对的是陈燮。实力太强大了,只要陈燮不高兴,分分钟掀桌不玩的结果就是山河色变,城头变幻大王旗。这样一个对手,能坐下来大家好好谈谈,那真叫万幸呢。
大明的问题暂时解决了。接下来是谈判和内部的利益重新洗牌。吃相难看的人,成为首当其冲的牺牲品是必须的。船舶司的事问题,内阁那帮人心里跟明镜似得,何尝不是在等一个合适的机会?说的难听一点,以前这一块的收益者从皇帝到最底层,好长的一条线。一般人别说去碰了,多看一眼都会招来杀身之祸。
等待了一周之久的岛津父子,没等到觐见陈燮的机会,倒是等到了德川家光的来到。就在陈燮下塌地的门口,两边见面之时,意外的没有剑拔弩张的气氛。面子上都做的很恭敬,相互鞠躬致意,然后各自找在院子的走廊里找地方坐下,等待传召。
东瀛国的三巨头来了俩,不出意外的是,山内丰昌也到了,同样是先客气一番,自己在走廊的长凳上找地方坐下。
袅袅青烟自香炉内缓缓腾起,弹琴的是李香,一曲《平沙落雁》,清音入耳,窗外是远远的富士山,能看见山头的白雪,景致极佳,背手而立,心旷神怡。
“每逢大事需静气!老爷,琴音可还顺耳?”李香停手之时,脸上的笑容根本就藏不住。说起来她的琴艺在陈燮身边一直没有发挥的机会,算是把她给憋狠了。今天算是扬眉吐气了,陈燮给叫来之后,让她弹一曲最拿手的。作为知道陈燮秘密最多的人之一,李香当然知道那个什么“天皇”的禅位诏书已经送到了陈燮的案上,什么时候举行仪式就看陈燮的意思了。
“现在还不是时候!”陈燮转身笑着摇摇头,李香把问题想的太简单了。虽然得到了所谓三巨头的臣服,但是日本的问题不是想当然就能解决的。内战打到现在的日本,不完全统计,正牌的武士四十余万,加上家属不下二百万人。陈燮接任之后,重新分封爵位是必然的。结果自然是有人欢喜有人愁,这个过程必然是血粼粼的。看看明治维新就知道了,西乡盛隆都成了叛军,可见一旦涉及到根本利益,铤而走险者何其多也。
陈燮对东瀛国的改变不是明治维新那种资本主义改革,但是有一点是想通的,就是要集权,资源收归国有。这样一来,那些有封地的武士阶级的利益,都将受到沉重的打击。陈燮集权的目的,不是为了在日本搞资本主义,而是为了市场和加快这个国家融入汉文化的圈子。总的来说,今后的东瀛,官方语言是中文,最终有一天日语被消亡,就像美国的印第安语一样,成为一个极少数人使用的方言。当然这个过程比较长,三四代人是必然的。
“奴家看出来了,这个王,老爷不稀罕。”李香笑着站起,从丫鬟的手里接过热毛巾,动作轻柔的给陈燮擦了擦脸。坦然享受的陈燮回到沙发上端坐,拿起烟的时候,身边跪着的浅宫显子,立刻打着了煤油打火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