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傻愣在那干什么呢?”一声饱含笑意的声音将云溪唤醒。
她抬头望去,见老爷子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停了笔,笑意盎然地拉起窗帘,朝她这边看来。
云溪回头,见峤子墨竟然不在,一时间有些怔怔。
“怎么?真傻了?我才听爸给我打电话,说张先生的事情有分寸,心里拎得清的很,怎么一下子就变成傻姑娘了?”老爷子宠溺地点了点她的鼻尖:“是不是太累了?看爷爷写字也能看呆了?”
云溪有点无奈地扯着嘴笑了笑,她难道是越活越回去了吗?站着发呆都能被抓住原形,赶紧扯开话题:“您刚刚在写什么啊?我看您那么聚精会神,都不好意思打扰。”
老爷子笑,让她自己过来看。
走了几步,站在书桌旁,那霸气自如的笔迹直直落入眼底。
“淮阴市井笑韩信,汉朝公卿忌贾生。
君不见昔时燕家重郭隗,拥篲折节无嫌猜。
剧辛、乐毅感恩分,输肝剖胆效英才。
昭王白骨萦蔓草,谁人更扫黄金台?”
云溪诧异,“爷爷您什么时候喜欢这首《行路难》了?”
虽然身体、灵魂掉了个包,但是冷云溪之前的记忆,她还是有一些的,这位信奉枪杆子出ZHENG权的老爷子从来就不是李白的爱好者,怎么今天倒突然转了性?
老爷子深深地看她一眼,良久,却没有接话,只是轻笑着,走到桌边,将那一幅字仔细地收好,喊来门外的人:“把这字挂到客厅去。”
来人应了声,低低地看了云溪一眼,老老实实地捧着那幅字,咚咚咚地下了楼。
云溪这才突然反应过来,竟然峤子墨没有跟着她上楼,现在岂不就在楼下?
难道这幅字画是给他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