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留听阁。
温寻言在褚清砧这里待了几日,闲时陪着他投壶对弈,只是心不在焉,总是输得惨烈。
褚清砧看上去是真的无聊得很,叶徽音总不许他出宫门,更何况现在外面处处是染病的人,更要小心仔细着。
温寻言在他这里败绩多了,心里难免有点不平衡。所以给他盛药时故意捡最底下的药汁给他喝,看他捏着鼻子皱着脸的样子心里舒畅多了,全然忘记自己比他还大上几岁,只管捉弄他。
见褚清砧苦得闭目撑额,温寻言觉得好笑,只是面上不显,还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递给他一碟子蜜饯。
褚清砧连忙往嘴里塞了几颗,缓过这股劲之后,才幽幽道:“近几日这药怎么越喝越苦了?”
温寻言面无表情:“不清楚。”
褚清砧轻哼一声,故意道:“贺旬走时,向父皇要了些人。”
事关贺旬,温寻言难免在意:“什么人?”
褚清砧扭过头去不答他的话,随手拿了本书瞧。
温寻言咬咬牙,道:“以后不捉弄你了,快说。”
褚清砧嘴角勾了笑,他吃云虚舟给他的药方子也有三四月,体内毒素被清了大半,此时身上已无以往的病弱之气,是个真正狡黠灵巧的少年了。
“监栏院,吴首等人。”
已有些时日没看见也没听见这个人,温寻言过了两息才想起此人是谁。
“话说,你堂堂世子,自小跟在安垚王身边,骑射武艺该都不错,怎么还能在宫里受了欺负?”
温寻言回神,睨他一眼道:“在这宫里,受人欺负是常事。更何况是知晓你本来身份的人,他们见你跌落凡尘,自然是要人人上去踩一脚的。就算你会武能打也没用,打不过你的人就会耍些阴狠算计,再怎样反抗也会有累的一日。还不如躺在地上乖乖挨一顿打,这样还能换来几日的清净。你为皇子,自然不懂这些,也不必懂。”
褚清砧哑然,才发觉自己问的不妥:“我没有别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