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凡兮到片场时,正好是在拍樊静姝的戏码,只见叶菲菲手里拿着水和毛巾,满眼亮晶地看着,连盛凡兮在她身边站了好一会都没发觉。
“她对人心的揣摩,当真细致入微。”
叶菲菲闻言转头,一声惊喜轻呼:
“慕哥?”
盛凡兮站在叶菲菲身旁,一副感触良多的模样。都说戏如人生,谁的世界又能免得了逢场作戏呢?只是这世上,多半人皆是拙劣小丑,一部长戏,不过是演给自己看罢了。
若要做到饰人演鬼,传骨传神,眉眼流转,尽是那人,此人多半思如细发,心计深沉,对世间万千人性都掌握其中。
只是这样一个人,谁又能知道她所求为何,戏里戏外千般面目,又有谁能分清,哪个是真?纵使与她是友非敌,怕也不敢真心以待。
要说樊静姝的戏功确实了得,不过一条戏,竟然能让盛凡兮沉入其中,连发出的感叹,都变得文绉绉的了。
“菲菲,你觉得,樊小姐此戏何如?”
“那是相当的好!”
叶菲菲说话时眼神中满是对偶像的崇拜,过了一会她才反应过来,疑惑地看向盛凡兮:
“慕哥,你今天说话怎么文绉绉的?”
“大概,我也是入了戏中。”
盛凡兮一声轻笑,这个世道,谁又不是戏中人呢?只不过,有人尚未自觉,而有人,早已沉溺其中。
叶菲菲看着盛凡兮一副感慨良多的模样,满头的雾水都快凝成实体,慕哥今天是怎么回事?难道静姝姐的戏里还有其他意思吗?
“能够使得慕先生多有感慨,妾身,不胜惶恐。”
樊静姝说话还跟这条戏中将军夫人的语气一般,拖着长长的调子,再加上戏服未脱,妆容未卸,倒像是活脱脱从戏中走出来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