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京墨的脸色，已经黑沉如密布的阴霾，狂风暴雨隐藏于阴霾之后，只要稍微不注意，便是一发不可收拾。
盛凡兮不卑不亢，冷眸看着他，心里喷薄的恨意冲破眼底，伤人心肺。
最终，贺京墨将她放开，看着她微微发红的眼角，心底，更疼。
他想要将人抱住，可是伸出手，眼底却是一片的迟疑。
他不知道，他的拥抱，是让她温暖，还是让她……恶心。
贺京墨忽然发现，这个女人，已经不像是以前，心软的像是沙发，无论如何的伤害，最终，还是会恢复原样，如今，她像是一块冷硬的尖石，难以碰触。
他想过要补偿，然而补偿的时候，她却不需要了。
心底，划过了一种无措，二十多年来，他第一次有这样的感觉，也是第一次对一个人，有心无力。
“你就这么想让我死？”贺京墨退后一步，跟她保持着距离，以免她再次发火。
盛凡兮不去看他，咬着唇，血意在唇齿间不断的翻涌，才勉强让她清醒。
她这段时间，已经可以做到心如止水，但是现在看到贺京墨，还是会因为他的话而发怒，还是恨他到骨子里，还是想要亲手惩罚他。
可真正动手了，又多了太多的顾虑，她甚至，主动将这件事的事情降到了能处理的范围内，她心里反感这样的自己，她可以看清楚太多的算计，却始终，不能看清楚自己的心。
挫败，深深的挫败感，将她的心脏淹没。
“贺京墨，我说过，我不会对你留任何的余地，下一次，请你自重！”她整理了一下自己弄乱的衣服，随后，打出去一个电话，接着便有车停在她的面前，上车，绝尘而去。
贺京墨站在原地，点燃了一支烟，烟气萦绕，将他的脸色隐藏于内，看不出他任何的表情。
坐在车内，阿翠开车，觉得有些不对劲。
刚刚盛凡兮上来，车内的气压就很低，现在已经沉默了一路，脸上像是蒙着一层的冰霜，而且在这层冰霜之下，还有一抹淡淡的忧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