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寻像是站在冰天雪地里被人剥去御寒的衣物,虚虚打了个颤。
他笑了声,眼底却没有一丝温度,仿佛在陈述什么事实:“你真的没心,少爷。”
他边说边离蒋程黎越来越近,而蒋程黎也仿佛被纪寻身上那股寒意冰到,不住往后靠直至后背贴在床头。
蒋程黎被压的不得不抬起头才能看到纪寻的脸,这样一来气势顿时弱了许多。
第一次见纪寻这幅模样,蒋程黎觉得十分陌生,本还想说什么反驳却有些莫名心虚,最终张了张嘴什么也没提。
纪寻说完那句话就走了,平时见惯了纪寻等他,蒋程黎记忆里这还是第一次由他看着纪寻主动离开。
蒋程黎忘着床头那晚已经完全凉了的醒酒汤,汤一口没动,他却已经清醒。
他脑子乱糟糟像是有人在耳边叫嚷,让他有些缓不过神来。
最后那汤也没喝,蒋程黎昏昏沉沉睡下,第二天一早有人开了他的房门,收走了纹丝未动的醒酒汤,放下了一沓文件。
蒋程黎觉得身上有千斤重,胸口憋闷仿佛被人压着怎么也醒不过来。
“你干什么?”蒋程黎以为是纪寻来找他,他还没忘了之前的事紧皱着眉,文件上的字一个个仿佛在跳跃,他看清了却仿佛喝醉了理解不了。
他身上的憋闷并未减轻,没过多久……就又昏迷了过去。
等他终于睁开眼睛的时候,面前是纪寻一张分外憔悴的脸,眼中布满了红血丝,就连刚修剪过的头发又长的挡眼。
房间的布置不是在别墅,而像是医院,蒋程黎闻着鼻尖的消毒水气息有些没反应过来,一出声自己就是一惊。
干涩沙哑的仿佛半个月没喝过水,像用石头划过砂纸一般的声音。
“我病了多久?”蒋程黎第一感觉就是他睡着没醒过来,但奇怪的是临睡着前的事他已经记不太清。
“十天。”纪寻见到蒋程黎睁眼,先是瞳孔紧缩愣怔了几秒,才恢复平静,从容的从床边站起身按呼叫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