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知鸿听着,骤然像被拉回了三年前,那时的顾铎就是如此,说完一嘴的荒唐话,等着他置予评价。

    眼下,“陆小七”也一样,眼睁睁地看着他,问:“你听懂了么?没事,听不懂我再给你讲。”

    虞知鸿却没心思再哄一个人了,他甚至不敢多看这样的眼神,错开目光,冷淡回应:“你如果脑子不好,去看大夫,不要找我。”

    顾铎莫名回答:“我又没有脑子。”

    虞知鸿:“……”

    顾铎道:“剑当然没有脑子,小花都知道的,你怎么不懂。”

    “小花是谁。”虞知鸿问。

    顾铎如实说:“瑞王府门口的猫。”

    虞知鸿:“……”

    贤王殿下没那个和四爪小兽一较高下的志向,给他从头纠正道:“你是人。谁说你是一把剑?”

    顾铎说:“我师父。师父说我是一把剑,那我就是一把剑。我长得像人,但是一把剑。”

    “我师父说我是鹤阳人,那我就是鹤阳人。”

    “我是鹤阳人,但没去过那。”

    ——虞知鸿与顾铎在一起的时间太有限,以至于这些年拿出来揣摩回看了太多次,早已将每个细节都记得清清楚楚,无一错漏。

    稍一撩动,那些过往就统统被引出,恍如昨日,又恍如隔世。

    虞知鸿张张嘴,却没能发出声音来。

    他缄默不言,顾铎就静静看着,一双眼睛黑白分明,不揉杂质。